乔嫚几乎是云里雾里的赴完了这场宴会,期间她多次与高位之上的沈皇后视线相遇,沈皇后对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戏谑一笑。
那眼神,和方才很多世家夫人看她的眼神相差无几。
乔嫚心情复杂,总感觉这两天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宴席中途,安哥儿填饱了肚子,就想去找太子玩。
正坐在沈皇后身边的太子听到这话把手里的鸡腿一扔,冲着安哥儿招手道:“弟弟过来。”
安哥儿乐呵呵的拔腿就跑了过去。
两兄弟俩这么好,沈皇后瞧着就高兴,给乔嫚使了个眼神,两人就从席间撤出,来到了长秋宫的后殿。
一回到自己的地方,方才还端庄得体的皇后瞬间就暴露了原形,“累死我了,这凤冠可太重了,腰板坐得那么直,可酸死我了。”
乔嫚替她揉了揉,沈皇后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将人拉到一旁坐下。
“表嫂,我可是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
乔嫚:“正好,臣妇也有些事情想问娘娘。”
沈皇后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回家问表哥,由我来告诉你不太合适。”
乔嫚:……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在卖关子。
宁祈他到底又干了什么?
……
等到宴席结束,宫门前乔嫚先登上马车,乳母带着安哥儿坐在后面一辆;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看到宁祈姗姗来迟的身影。
一掀开帘子,扑鼻而来的一股酒气。
乔嫚一脸嫌弃别过脸,“你这是喝了多少?”
宁祈:“我没有喝,是陆谌不小心将酒洒到了我身上。”
乔嫚一怔,促狭的笑道:“你确定他是不小心?”
宁祈长腿一迈登上马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随他去吧,他就是把我扔酒缸了,我也不能让我妹妹嫁给他。”
乔嫚哦了句,冷声道:“看不出来,咱们宁大侯爷还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呢。”
宁祈双手枕于脑后,嗓音含笑,“这话说得,难道我对夫人不够疼爱吗?”
疼爱两个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听就给人一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但乔嫚现在没心思和他扯别的。
乔嫚交叉着手臂横于胸前,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句,“你是不是在外面败坏我名声了?”
宁祈:“这话从何说起?”
乔嫚毛了,“还从何说起,母亲今日告诉我,外头突然给你加了个惧内的名头,除了你在外面败坏我名声还能是因为什么。”
宁祈第一次感到有口难辩,冤枉两字直接砸脑门上了。
“我没有,我怎么敢败坏你,我哪有那胆子;之前的一堆事你都还没原谅我,我至于给自己找麻烦吗?”
乔嫚闻言微哽。
好像也是。
“那怎么那些人无缘无故说你惧内?”
宁祈不以为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现在的确是以妻命为尊啊。”
乔嫚语气一滞,带着一点嘲讽的说道:“是嘛,那侯爷可要继续保持才是。”
“是宁侯爷和宁夫人吗?”一道声音忽然飘来,打断了夫妻俩的对话。
乔嫚打了下男人的胳膊,示意他看下外面。
御马的车夫也早已停下马车。
帘帐掀开,乔嫚隐约看到一穿着官服高大颀长的身影,但看不真切面容。
不过宁祈似乎一眼认出了来人,工部侍郎沈玉扬,也是沈皇后的同胞弟弟,自幼不受拘束出入宫闱,他们素有交情,算得上是发小了。
宁祈:“你来作甚?”
沈玉扬嬉皮笑脸的,“我不找你,我找嫂子。”
乔嫚有些意外,“沈大人有事找我?”
沈玉扬故弄玄虚的笑道:“嫂子,您驭夫有道,小弟着实佩服,但其实吧,也可以稍微的松一点,大老爷们在外面,身上没点银子傍身,也不合适啊您说是不是。”
沈玉扬对乔嫚来说也不是什么陌生人,这人和宁祈关系好,和她大哥也有往来,平时她见得次数也不少,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讲究。
乔嫚却被他说糊涂了,“什么松点、什么驭夫有道,沈大人你在说什么?”
沈玉扬见她一脸茫然,“前日恰逢休沐,我们几个同僚好友一同喝酒听曲,可不管我们几个怎么招呼,绍成哥死活就是不愿意去,仿佛那畅春园里的不是貌美如花的伶人,而是吃人的猛兽似的。”
乔嫚接受到了某人毫不收敛的眼神,邀功讨赏的意味很明显。
乔嫚笑了笑,不予理会。
沈玉扬继续又道:“这就罢了,他平常就不爱去,我们也不勉强,但由于出门着急,我当日身上带的银子不多,就想着和绍成哥借一些,回去我再着人送来归还便是。”
乔嫚听到这,隐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不其然。
下一瞬,沈玉扬幸灾乐祸的声音再度响起,“可谁知这家伙身上居然一分钱都没带,难怪不肯和我们一起去喝酒听曲,真要去了,他连个打赏的钱都拿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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