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婆婆和徐夫人的过节,乔嫚是真的很好奇。
宁祈迎着她期待的眼神,只得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徐夫人年轻时也是京城闺秀中数一数二的才貌双全,又出身世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数公门子弟拜在其罗裙之下。
可徐夫人却一眼就看上了当时还是平阳侯世子的宁钧,可宁钧却与嘉宁公主两情相悦,京城无人不知。
徐夫人起初不以为然,历朝历代驸马都不可掌实权,又怎么可能出一个战功彪炳的驸马;陛下不会允许,满朝的文武大臣也不会允许。
徐夫人当时打得一手好算盘,她笃定宁钧和嘉宁最终会迫于形势和压力而分开,所以倒也不急于袒露自己的心意,反而是以好友知己的身份一直伴在嘉宁身侧,当然也是存着想多看几眼心上人的私心。
徐夫人低估了先帝的爱女之心,也看轻了宁钧和嘉宁的情意。
宁钧也实在是个很会做人的女婿,他用自己的方式让先帝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了他,也在边关安稳太平后毫不留恋的归还兵权、不问世事。
他是最忠贞不二的恋人,也是最无愧于心的臣子。
而徐夫人的小心思也在赐婚诏书下来的那天彻底暴露,她找到宁钧,声泪俱下地倾诉着自己珍藏于心的情意,却也让宁钧自此避她如蛇蝎。
嘉宁被好友背刺,悲愤交加,自此断了和徐夫人的往来。
徐夫人也不敢真的和公主叫板,自那以后就收了性子,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乔嫚听罢,觉得这和话本子里的跌宕曲折差远了。
但又觉得有这样的恩怨之下,婆婆还能同意儿子和徐家姑娘的亲事,可见当真是个好母亲。
三月二十九这天,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府里有喜事,乔嫚自然也要帮忙一起打点,趁此机会,她还仔细留意了一下婆婆嘉宁的脸色。
没看出有什么勉强的神色,还颇有几分儿子长大成人、结婚成家的欣慰。
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都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名门望族。
乔嫚跟在嘉宁身边,一同应酬。
乔家也在宴请之列,乔夫人来得尤其早,已经带着安哥儿亲亲热热的玩了好一会。
乔夫人抱着外孙,和女儿说话,“徐家姑娘脾性还算可以,你们妯娌相处应该不成问题。”
乔嫚笑道:“娘您还真是事事都替我操心,难不成还担心我和弟妹处不来?”
乔夫人很严肃道:“婆媳关系、妯娌关系,这里头可都有大学问,你别掉以轻心。”
“对了,这二公子婚后如何安排可有定下?”
乔嫚:“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老侯爷和长公主无疑还是住在公主府的,那二公子打算携着妻子定居何处?”
乔嫚:“按说是该住在侯府的,但二弟他此前一直随公婆他们住,此番也是成亲才回来办事。”
乔夫人点点头,“侯府是祖宅,是该住在此处。”
“日后若是和妯娌同居一个屋檐下,你可要凡事留心一些,别口无遮拦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乔嫚嘟着嘴,不满道:“在您眼里,我就那么不懂事啊?”
“不是懂不懂事,是娘知道你没心眼。”
乔嫚神秘兮兮的笑道:“娘,那您可就小瞧我了。”
乔夫人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笑,“是是是,我们娇娇最有能耐了,娘小瞧你了。”
乔嫚挽着母亲的手臂,另一只手逗着安哥儿,“娘,您就放心吧。”
“女儿这边应付得来,您呐,还是快些和爹爹商量,把大哥和林姑娘的亲事定下来吧,否则大哥可是要望穿秋水了呢。”
说起这个,乔夫人顿时面露愁容,“快别提了,这些日子我和你爹被各家登门的人闹得头疼。”
乔嫚疑惑道:“谁那么没眼力见敢贸然打扰您和爹爹?”
乔夫人见四下无人,就低声说道:“自从你大哥和林家的事定了,慢慢地也就传了出去,我本来以为不会再有给你大哥说亲的人上门,可没想到……”
乔嫚愣了愣,有点没明白,“这是何意?难不成那帮人明知道大哥要和林姑娘定亲还不死心?”
“说得就是。”
“你是不知那帮人请得那些媒婆,当真是巧舌如簧、口若悬河,偏偏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恭恭敬敬一丝错处也没有,我也不好强硬将人赶出去。”
乔嫚:“那她们都说些什么?”
乔夫人叹了口气,“说什么的都有,但话里话外都是围着林家官位低、乔家的公子难道不应该配个更好的,将来于仕途也有助力。”
乔嫚抿唇,“娘,那您和爹爹是怎么想得?”
乔夫人很坦然,“咱们乔家岂是攀龙附凤之徒,以我们今日的地位,也犯不着如此,林家丫头才貌双全,更难得你大哥中意,娘和你爹都是乐见其成的。”
乔嫚笑了笑,“女儿也这么觉得。”
“既然如此,咱们抓紧和林家商量日子是正经,旁人怎么说,就由他们去。”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唢呐的奏乐之声,迎亲的队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