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娘亲哭过一场后,乔嫚早就想开了,决定有些方面不再惯着这男人。
所以这会他笑她,她就更懒得给他好脸,脱了外衣上床就陪儿子玩起来,一个眼神也没给宁祈。
宁祈见多了她的端庄贤惠,这会耍着小性子的娇气模样,着实新鲜。
褪去衣衫长靴,男人长腿一伸,刚想上榻,就被乔嫚制止,“夫君,你这一身酒气,别熏着孩子,先去洗洗吧。”
宁祈一怔,他这是被妻子嫌弃了?
但席间他确实被灌了不少,味道确实小不了。
她又一向爱干净……
罢了罢了,男人起身到衣橱前拿了换洗的里衣,随即进了浴室。
乔嫚早料到男人今日会喝酒,所以吩咐下人在浴房备好热水,以备清洗。
浴室里哗哗响起了水声,男人清洗肯定比女人的要快。
不到一刻钟,男人一身清爽从里面出来,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前露出了大片纹理流畅的肌肉,每一寸都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雄性气息。
女色、男色,都是一样的;
所以乔嫚自宁祈一出来,脸热之余,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看得目不转睛,她自己的男人,看看又没什么,甚至在宁祈发现睇过来时,还冲他弯了弯眼睛。
嫁过来三年,她倒是越来越不知个羞了。
犹记得刚成亲那会,帮他系个腰带都能面红心跳好一阵。
宁祈行走间慢慢穿好理齐了身上的衣服,这会再上床,自然不会再有人嫌弃他。
安哥儿一看爹爹娘亲都在,小家伙瞬时更兴奋了,抱着小兔子布偶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乔嫚被儿子这副傻样逗乐了,
心里也更加坚定明了,爹爹和娘亲对孩子来说是缺一不可的;
她给儿子的陪伴关爱再多,也填补不了专属于父亲的那一份。
好在,这男人做父亲还算是过得去,
不像那些京城里的很多成了亲的世家子弟,将照料儿女一事全部丢给妻子,自己则在外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宁祈只要休沐空闲,大多数时间,或在书房看书,或是陪儿子玩耍。
乔嫚忽然觉得,就冲这一点,这个丈夫也不是一无是处。
她心思活泛之余,面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
宁祈打量着她那张时喜时怒、灵活生动的小脸,心下无奈,她的思绪这是又飞哪去了。
在他面前也能出神,他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有些失败?
夫妻俩并肩半躺靠在软枕上,注视着宝贝儿子安哥儿精神焕发的在床榻之间翻来翻去,蹦蹦跳跳。
儿子玩得不亦乐乎,乔嫚却撑不住了,连着几个哈欠下来,她头微微一歪,竟就这么睡着了。
宁祈本来视线专注的放在儿子身上,忽地肩膀一沉,垂眼一看,就看到妻子正轻轻地歪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本来撒欢的安哥儿也注意到了,非常乖巧的立刻安静了下来,一溜烟爬到了宁祈和乔嫚的中间,小手拉着一方被角,但力气有限,却好几次也没拽动。
宁祈勾了下唇,随即接过儿子手里的丝被,仔细的替妻子盖好;
又将儿子搂到怀里,轻声道:“别吵着娘亲,安儿乖乖睡一会,好吗?”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爹爹。”
“嗯,爹爹也一起睡。”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些许低哄。
安哥儿懂事的没再吵闹,躺在爹娘的中间的他,一开始还没有什么睡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一会看看左边的娘亲,一会又瞧瞧右边的爹爹,双眸亮晶晶的。
过了一会,小嘴张着打了个哈欠,也慢慢地就睡了。
宁祈看着身侧的妻儿,微启的薄唇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男人的目光就静静地停驻在了旁边的人儿身上,眼底的笑意分明,眉目舒展而开。
渐渐地,男人周身的疏冷散去,眼皮沉阖,呼吸安稳舒缓,像是也睡着了。
——
一家三口就这么互相依偎着歇了个晌;
安哥儿小,榻上的枕头对他来说有些偏高,所以小家伙是枕着父亲的手臂睡着的。
屋内静谧安然,乔嫚于这样的静好中悠悠转醒,眼神渐渐清明,感受到腰间那的温软,下意识低头看,儿子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开,还不时的小声哼唧两下。
乔嫚心间软成一片,轻轻戳了戳儿子的脸颊,俯身亲了又亲,为人母的温柔足以沉溺柔化世间的所有。
替儿子掖好被角,她稍抬眼睑,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之中,深邃、淡漠,而又隐晦不明。
夫妻俩都是半个身子靠在一方大大大的软枕上,所以只要稍稍侧转,二人就是近乎呼吸交缠。
她下意识看向他,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目光也早已移向她。
男人的眉眼深邃而清冷,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直白平静,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她眨了眨眼,随即无声地别开视线,刚要说些什么,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忽地扣住她的后脑,不待她反应,下一瞬,对方便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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