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直接爬上了糖李子树。
前两天下了一场轻霜,被霜打过的糖李子,果肉面糊糊的,摘一个放到嘴里,酸中透着一点甜,不像之前那样又酸又涩。
这要是放在后世,各种水果零食有的是,没人稀罕这东西。
搁眼下来说,就这小小的糖李子,绝对是孩子们喜爱的零嘴儿之一。
盛希平也没管那些,两手并用,从树上往下摘糖李子。
摘了就扔到地上,一棵树摘完下去,从地上划拉了糖李子,都装进背筐里。
一下午的工夫,盛希平摘了满满一筐的糖李子背回家。
刚一进门,盛新华、盛新宇就迎了上来,“爸爸?”
这阵子盛希平天天进山,有时候遇见软枣子、山葡萄啥的就给孩子们带一些回来,所以俩孩子一见爸爸回来,急忙就迎上前去。
“那,这是糖李子,你俩先吃着吧。”盛希平回手抓了一大把糖李子,塞给孩子们。
“妈,咱家箩呢?我要用一下。”
盛希平说的箩,指的是那种木头或竹子片儿做帮儿,围成圆形,底下钉上细铁丝网的一种工具。
这东西有很多种型号,一般是用来筛小碴子、苞米面之类。
如今这年月,大多数人家是吃不起成品粮的,都是用苞米去磨坊推磨,推出来大碴子、小碴子、苞米面等。
苞米碴子有大有小,光指着簸箕簸、手工挑,那一天不用干别的了。
所以大多数人家,都会专门找人定做一套箩,箩眼儿有粗有细,可以筛各种东西。
盛家虽然吃供应粮,可家里人口多供应的不够,也需要添不少苞米才行。
所以盛家也有一套箩,用来筛碴子筛面等。
“在东屋墙上挂的呢,自己拿去吧。你要干啥用啊?”
张淑珍忙着做饭呢,没工夫管这些,就让盛希平自己去拿,并且随口问了句。
“哦,我今天不是摘了些糖李子么?都熟透了,要是光把籽儿搓出来,果肉就浪费了。
所以我寻思着,把果肉搓出来做点儿吃的,留着给俩崽子当零嘴儿。”
盛希平进屋,从墙上摘下箩来,从中挑了个眼儿正合适的。
之后,盛希平找了个盆,用水清洗了一遍糖李子后,抓一把在箩上搓。
糖李子的果皮很薄,里面都是粉状的果肉。
这么一搓,果皮破了,果肉顺着箩眼儿挤出去,种子和梗儿则是留在了箩上面。
等着上头的种子攒多了,就装到另一个盆里去,一直到所有的糖李子都搓完,盆里就装了不少红色的果肉了。
将果肉里加点儿糖或者蜂蜜,再加一点儿粉面子搅拌均匀,上锅蒸一下。
然后拿出来,趁热做成一个个小圆饼儿,摆在面板上或者盖帘上,白天拿出去晾晒,过几天晒干了就能当零嘴儿吃,跟山楂片儿有点儿像。
反正物资缺乏的年代,谁家孩子要是得一把这东西,能高兴半天。
剩下的种子和果梗儿,直接加水漂洗,将果梗捞出来,瘪的种子也漂在上面,底下才是好的。
清洗两遍,把实成的种子捞到外头破席子上摊开晾晒,等干了就可以交上去。
盛希平这头忙活着弄那些糖李子,盛新华盛新宇俩娃吃完了,就在一旁凑热闹,看着爸爸干活。
盛新宇还小,手欠,总想着伸手去帮着忙活忙活。
盛希平一看这哪行啊,那果肉是留着要吃的,让儿子那小黑手搅合了还能要?
“花花,把娇娇和壮壮叼出来,给我们玩一会儿。”盛希平拨开小儿子的手,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
屋里趴着睡觉的花花一听,从花筐里跳出来,叼着一只虎崽就出来了,把虎崽往盛新华跟前儿一扔,回头再叼另一只。
娇娇和壮壮已经三个来月了,跟花花小时候相比,它们挺幸福的。
有花花喂奶,时不时的盛希平还给它们喂点儿奶粉。
现在不太喝奶了,每天晚上花花都出去打猎,盛希平偶尔进山也会给它们留很多肉。
所以这俩虎崽长的挺快,一身皮毛溜光水滑的,可稀罕人了。
俩虎崽本来趴在窝里睡觉呢,因为盛希平一句话,就被花花叼出来扔在了院子里。
俩小家伙都有点儿懵,晃了晃脑袋,再抖抖毛,这才在院子里晃悠着玩起来。
这么大的虎崽,正是调皮的时候。
盛家养了几只鸡,这个点儿已经进鸡窝了。
娇娇晃悠到鸡窝跟前儿,瞅了瞅里头的鸡,然后张大嘴,朝着那些鸡哈了一声,吓得鸡窝里那些鸡直叫唤。
得亏盛家的鸡不是散养着,而是在院子里夹了一块儿地方,周围都是一人高的杖子,上头还扯着网。
要不然,这些鸡可就倒霉了,不是被俩孩子追,就是被俩虎崽撵,成天上蹿下跳担惊受怕,还怎么下蛋?
娇娇这头吓唬鸡,壮壮则是晃悠到了狗子们的跟前儿,想要跟狗子们玩。
黑将军养了一阵子伤,终于好了,只是狗老了不太爱动弹。
壮壮来到跟前儿,黑将军只掀了掀眼皮,瞅壮壮一眼,然后继续趴在那儿打盹儿。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