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盛连成扛着行李卷进屋,将行李扔在了炕稍,转身就往外走。
盛希平则是把自己的行李拿去了西屋,一进屋就发现,花花趴在地上,盛新华和盛新宇俩孩子围在花花身边玩呢。
“呦,花花在家啊?我还以为它回山上去,不回来了呢。”见着花花,盛希平还挺惊讶的。
“哦,它现在隔四五天就回家来住两三天,有时候还往家带吃的。你没瞅着么?这家伙把自己都吃胖了。”
张淑珍坐在板凳上,正要烧火呢,便随口说道。
盛希平也发现了,花花好像比过年那几天胖了一圈。
不对啊,老虎还能胖成这样?
盛希平觉得奇怪,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花花比较明显的肚子。
不对,这老虎不是胖的,好像是肚子里有货了。
“妈,花花那不是胖的,它好像是带崽子了。”
“啊?”张淑珍和盛连成同时惊讶出声。“带崽子了?”
一边说,二人都进了西屋,盯着地上懒洋洋的那只大猫。
“嗯呢,花花是母虎,今年四岁,按理冬天那阵子就是发情的时候,照它现在的样子看,应该是回来养胎了。”
盛希平好笑的揉了揉花花的大脑袋,这家伙真是要成精了,怀孕还知道回娘家养胎。
“哎呀,原来花花是带崽子了啊。
那往后可得让新华新宇他们小心点儿,不能一个劲儿搓揉花花了,可别伤了它肚子里的崽儿。”
张淑珍一听,格外高兴。
花花从小在盛家长大的,就跟二郎神、黑将军它们一样,盛家人从没把它们当畜牲,而是像家里人一样对待。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得知花花带崽子了,那就必须重视起来。
“那花花得啥时候能生啊?”盛连成搁旁边问了一句。
“可能五六月份吧?好像老虎怀孕是不太到四个月。”
具体啥时候,盛希平也不知道,但是以前听师娘说起过,大多数老虎,都是六月份产崽。
“也不知道花花肚子里有几个崽,哎呀,那我是不是得提前安排一下啊?得给小虎崽子们弄个窝。”
盛连成高兴起来,开始琢磨着,到时候怎么安顿花花母子了。
花花既然能回来养胎,应该就就是打算搁盛家养崽子,真得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小虎崽出生,没住的地方。
盛希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能有几个,一般时候,野外的老虎好像都生的不多,一两个。”
野外条件艰苦,母虎即便剩下多个幼崽,最终能养大的也就一两个。
不像动物园里,有的一胎可以生三四个,在饲养员的帮助下,都能养活。
“哦,那行,明天我上山割点儿柳树条子啥的,编个大点儿的花筐,给花花养孩子用。”盛连成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爷俩稀罕了一会儿花花,赶紧就下菜窖去了。
菜窖挺深,里头温度还挺低的,里头放的那些白菜萝卜土豆,都挺新鲜。
当然,到了季节,那萝卜难免要糠一些,土豆也开始冒芽儿。
爷俩把菜窖剩余的菜都归拢了一下,按照张淑珍说的,把白菜帮子扒下来几层,里头好的暂时先不动,菜帮子装到土篮里,拎上去。
忙活完菜窖,时候也就不早了,爷俩一琢磨,下午再去洗澡吧。
盛希平回到西屋想歇一会儿,结果就看到写字台上有封信。
看了看邮戳,就是这几天刚寄来的,地址有点儿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信没拆开,应该是家里人没动,盛希平忙撕开一头,拿出里头的信来。
“妈,我出去一下啊,有点儿事。”
盛希平看完信的内容,急忙就从家里跑了出去,直奔郑先勇家。
郑先勇刚下班回家,坐炕沿上抽烟呢,见到盛希平进来,还挺纳闷儿的。
“希平,大中午的你过来,有啥事儿啊?”
“叔,有点儿事情找你商量。”盛希平挨着郑先勇身边坐下来。
“我有个南方的朋友,就是去年陪着维民去沪市安假肢的时候认识的。
他在家具厂上班,他们厂想要从东北进点儿木头,来信问我有没有门路。咱场今年计划外木材还有多少?”
刚才那封信,是南方一个姓侯的人写来的。
当时在沪市旅店,这个侯亚双跟盛希平还有陈维民住一个房间,他也是陪着同事去安假肢。
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大家就凑一起聊天,偶尔弄点儿好菜,还喝两杯,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
侯亚双是南方某个家具厂的小头头,他们家具厂以前都是从上一级木材公司进货,价格比较高。
南方人心眼儿多,如今政策也在松动,他们就想淘登点儿便宜的木材却找不着门路,侯亚双一下子想起盛希平了。
当时盛希平离开沪市前,跟这些相处好的人都互换了联系方式。
侯亚双翻找出盛希平的地址,就给他写了信来,问能不能弄到木材。
这一行盛希平熟啊,上辈子他干过。所以拿到信之后,盛希平就来找郑先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