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
张淑珍这么说,盛希泰哭的更厉害了。
盛希平在旁边一看,这也不行啊,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再吓着孩子咋办?
再说了,鞋已经这样,就算揍盛希泰一顿,也没法复原。
盛希泰损失了一双新鞋,这教训已经够了,没必要再训他。
“妈,别生气了,老六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快点儿把鞋烤干了。”
屋里还有点儿烧胶皮的怪味儿,但是娘几个穿的都少,不能冻坏了,于是盛希平把外屋门关上,耐心安抚母亲。
“这回的事儿,就让老六长个教训,往后他肯定不敢把鞋弄湿了。
走吧,进屋睡觉去,大晚上他这么哭,旁人听见还以为咱家咋回事儿呢。”
张淑珍很显然余怒未消,“他长教训?他什么时候能长教训?
反正我是没钱再给他买新鞋,有本事,他明天就光着脚往外跑。”
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双鞋好几块钱,不怪张淑珍如此生气,她是心疼东西心疼钱。
盛希平自然明白,却也只能好声劝着张淑珍回屋睡觉。
这边,又赶紧把盛希泰拽回屋去,这小子就穿了个衬衣衬裤,外屋刚才敞半天门,挺冷的,冻坏了咋整?
“大哥,我没鞋穿了,咱妈肯定不给我买鞋,我咋过冬啊?”
盛希泰坐到炕沿上,还不停的抽噎呢。
“那能怎么办?翻一翻你四姐五姐的旧鞋,找双合适的穿呗。
就该让你长记性,成天跑出去玩儿,不管不顾的,活该。”盛希平哼了声儿,语气冷冷的说道。
一双鞋的钱,盛希平拿得出,但是这话他眼下不能说。
那头张淑珍还生气呢,这边他就说要给盛希泰买鞋,那不是把老妈给装里去了么?
这事儿,盛希平必须跟张淑珍统一战线,让盛希泰长点儿记性才行。
盛希泰一听这话,瘪了瘪嘴,还想哭,可是又不敢。
最终,只能委委屈屈的钻进被窝,躲被窝里掉眼泪去了。
盛希平叹口气,转身从东屋出来,关好门,回西屋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盛希泰光着脚丫子,去柜子里翻找一通,找出来好几双旧鞋。
有盛希康前几年穿小的,也有盛云芳盛云菲她们前两年穿旧的鞋。
张淑珍爱干净,夏天暖和的时候,家里那些旧鞋都刷洗晒干了放起来。
一对比就能看出来,还是女孩子用东西仔细,盛云芳盛云菲去年的鞋几乎没有破损的地方。
而盛希康之前的鞋,已经穿的不成样子了。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捡哥哥姐姐的衣服鞋子那都是常事儿,谁家都这么过来的。
所以盛希泰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捡了双大小合适的穿上,又活蹦乱跳了。
“你轻点儿作啊,再把这双鞋作坏了,你就得捡我的鞋穿。”
盛希康见了,就故意扎弟弟的心。
果然,盛希泰一听这话,小脸儿又抽抽了。
“知道了,我才不捡你的鞋呢,你那鞋穿的跟耗子咬了似的。”
都是男孩子,有几个不作的?大哥别笑二哥,其实都差不多。
盛希康被弟弟怼了句,气的朝着盛希泰翻白眼。
“哼,别在那儿美,你再把鞋弄着了,耗子咬的你也得穿。”
盛希泰也哼了声,扭头洗脸去,不惜的搭理他哥了。
盛希泰烤坏了一双鞋,多少算是长了点儿记性,再出去玩,就比较在意了。
尽量不把雪弄到鞋里面,晚上烘鞋的时候,也尽量离灶坑有点儿距离。
转眼间冬月过去,小新华就算一周岁了。
这要是搁以前,周岁那可是大事儿,咋地也得摆几桌酒席,还得让孩子抓周啥的。
如今不让讲究这些,盛家也没张罗,张淑珍就说做几个好菜,自家人乐呵乐呵就行。
冬季昼短夜长,白天时间短,要是再吃三顿饭,这一天不用干别的,光做饭了。
所以大部分人家,一到孩子放了寒假,就是两顿饭。
以往盛家也是这样的,可如今盛希平上班,中午得回来吃饭,所以盛家还是一天三顿饭。
一月十九号,农历腊月初一。
吃过早饭后,张淑珍就开始忙活,把外头冻的肉和鱼啥的拿回来化着,准备下午做点儿好吃的。
十点来钟的时候,外头小火车汽笛响了,盛家人也没咋在意,反正自家没人出门。
不想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蹬蹬蹬脚步声,接着狗子们就叫了起来。
“盛大娘,你家来客了。”有人站在大门外喊着。
张淑珍和周青岚正在厨房忙活着要做中午饭呢,听见动静,婆媳俩都愣了下。
“这是谁来了?亲家两口子?不能啊,你们不是刚从松江河回来么?”张淑珍随口念叨了句。
周青岚也猜不到是谁来,索性推门出去,“谁啊?”一边推门往外看,一边问道。
“哦,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找盛希平和陈峰。”
盛家大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有王建设的弟弟王建业、陈维国的弟弟陈维仁,另外两个人,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