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盛希平和陈维民坐车回到前川林场呢,前川的领导和科室干部,还有一些工人就全都知道了陈维民去局里的事儿。
局里相关部门的领导打了电话过来,核实了陈维民的一些情况。
所以,摩托卡停在前川林场小火车站的时候,有场部科室的人就在那儿等着了。
见盛希平和陈维民下车,直接将二人领去场部。
“维民啊,这个招工呢是大事儿,林场没这么大的权利,确实没办法。
不过局里领导打电话核实的时候,我们都帮你说话了。
证实了你们家生活确实困难,你本人呢,也很优秀,希望领导能酌情考虑,给你一个工作的机会。”
今天是郑先勇在林场,一见陈维民,郑先勇就解释道。
“眼下确实也没别的招儿,既然局里说是让你等信儿,那你就先回家等着,看看有啥结果。
这個着急也没用,就得耐心等。”场领导能说啥?除了安慰陈维民一番,也没别的可说。
“谢谢领导,我知道,那我就回家去等信儿吧。”
有盛希平提前打预防针,一路上开导,所以陈维民的情绪还算平稳,也没多说什么。
“那行,那你俩先回家歇着吧,要是局里有啥消息,我们再通知你。”
郑先勇跟陈世良是老交情了,知道陈世良那脾气死老倔,就怕陈维民也是一样的犟脾气、钻牛角尖儿,所以才特地把人叫过来安慰一下。
这一看陈维民情绪还行,郑先勇也松了口气,这要是陈维民去局里解决问题不成,再寻死觅活的,那可就麻烦了。
不管怎么说,陈维民这一次去局里找,总算是有那么一点儿水花。
场里领导都挺忙的,盛希平和陈维民也没在场部久留,说了几句话,二人就从场部出来了。
“小民啊,你先回家歇着吧,有啥事儿再来家里找我。
记着哥说的话,凡事往好处想,心志坚定的人,不会因为一点挫折打击就崩溃。
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你有真本事,早晚会被人发现。”
站在场部大门外,盛希平又嘱咐了陈维民几句。
关于昨晚在周家,周明远的那些话,盛希平并没有透露给陈维民。
啥临时工之类的,就是周明远的一点儿想法,能不能成都不好说,不能胡乱给陈维民希望。
他们能做的就是在适当时机推一把,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乱说。
“知道了,哥,谢谢哥陪我下去,还耽误了哥上班。
那我先回家了,得空了哥和嫂子去家里坐。”
陈维民点点头,这一路上盛希平跟他说了很多,处处开导他,陈维民又不傻,还能不懂个好赖了?
就这样,俩人分开,陈维民向西,盛希平向北。
盛家离着场部近,几分钟就到了,一进门,狗子们就开始哽唧,朝着盛希平直扑。
“才两天没见着,瞅你们一个个的,就好像多久没见着我了似的。”
盛希平赶紧上前,摸摸狗子们,省得它们再闹。
终于哄好了狗子,盛希平赶紧进屋。
结果一进门就瞧见,他家大儿子正坐在大花筐里玩拨浪鼓,张淑珍则是在切菜,准备午饭呢。
十点多了,盛新华上午这一觉刚睡醒,吃了个鸡蛋糕,然后就乖乖坐在花筐里玩。
张淑珍呢,一边做饭,一边跟孙子唠嗑。
反正一老一小,有问有答的,旁人也听不懂他俩唠什么。
一见盛希平从外面进来,原本玩挺好的盛新华,立时就不干了。扶着花筐站起来,挓挲着小手就要找盛希平抱。
那边,张淑珍也看见大儿子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寻思得明天回来呢。
咋样儿啊?维民的事儿有结果没?”张淑珍正好把菜都切完了,用围裙擦了擦手,跟盛希平一起进屋说话。
“维民的事儿不容易办,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结果,这次去,也就是在领导跟前儿混个脸熟。
局里说是要开会讨论,还说要往上汇报,我估计三五个月能有回信儿都是快的。”
盛希平抱着儿子,举了俩高高,然后把儿子放到炕上,一边逗孩子,一边跟母亲闲聊。
“嗯,也是,这事儿要是好办啊,林场早就帮着解决了。
行啊,咱能帮的就这些,剩下的全看维民造化呗。”张淑珍点点头,他们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妈,这次那些皮张、熊胆、麝香啥的,一共卖了两千五。
其中有一个草胆卖了五百三,得跟保卫科几个人分,其余的钱都在这儿了。”
盛希平结婚后还是跟父母住在一起,没分家,也没自己开伙单独吃。
张淑珍还给看着孩子、洗衣服做饭,盛希平挣了钱,也理所应当往家里交。
那个熊胆,最开始保卫科夜班的几个人没想着带盛希平,只管盛希平要了个炸子。
后来他们去猎熊秃噜了,差点儿被黑瞎子踢蹬,回来后才跟盛希平说。
盛希平没领旁人,自己带着狗进山把黑瞎子给干下来了。
按说呢,这钱分给那几个人也行,不分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