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他们几个也在食堂吃饭。
大老张等人那嗓门儿都挺大,盛希平等人就算坐在角落,也听得真切。
“草,这些人咋一个個嘴这么欠呢?咱干咱的活,管他们屁事啊?”
王建设、高海宁等人听了,都气的火冒三丈。
“不行,我非得跟他们理论理论去。”
王建设上来脾气了,一拍桌子就要起身找那些人掰扯掰扯。
“建设,坐下。”不想盛希平却伸手,把王建设拽住了。
“别跟他们一样的,咱只要安安稳稳把这一季的活干完,把钱挣到手就行。
旁人爱说啥就说啥去,别理他们。”
盛希平的心态很稳,他来山上干活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跟谁置气。
只要这一季平平安安干完,啥事故都别出,这就行。
“那些人说啥,咱就全当是个屁,放了完事儿,不用在乎。”
盛希平这么说,把小哥几个逗乐了,也懒得再去跟那些人做口舌之争。
白天干一天活累的要命,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得了。
连着两天,大老张和安全员韩子文都在这边看着李大壮干活。
到了第三天,大老张就沉不住气了,二工队那边还有不少林子没伐完呢,他也不能总在这头耽误啊。
于是早晨吃饭的时候,大老张把李大壮又给好一顿训,叫他大胆一点儿,放开手脚,别畏畏缩缩的不敢干活。
“你就照着我这两天教你的去干活,不用听那几个知青瞎白话。
他们才干了几天活啊,一个个屁都不懂,就瞎指挥。
好好干,放心大胆的干,就那么几棵树了,只要把它们都放倒,你的任务就完成了,爱干啥干啥。”
大老张拍了拍李大壮肩膀,给他鼓劲儿。
“哎,知道了师父。”李大壮点点头,信心满满的就吃完饭上工了。
大老张回二工队继续伐木,安全员也觉得前两天都没啥事儿,李大壮操作挺规范的,应该没啥问题,于是留在了调度营地。
总共也就十来棵白松长在那陡坡上,李大壮前两天已经放倒了七八棵,就剩几棵树孤零零的在那儿了。
今天要是顺利,一天就能把这些树都伐完,接下来打枝集材归楞,今年的活基本上就算完事了。
李大壮领着王建设和张志军来到了那个背阴陡坡,发动了油锯就要干活。
王建设发现大老张和安全员没来,就挺纳闷儿,赶紧问了句。
“李哥,你师父还有安全员韩哥呢?他们咋没来?”
“哦,我师父人家还有活要干呢,也不能成天在这守着啊。小韩可能是也有啥工作安排吧?
哎呀,没事儿,我这几天都干顺手了,就剩下这么几棵树,咱赶紧伐了拉倒。”
李大壮背起来油锯,迈步就往那坡上走。
王建设一听,这还了得?
大老张不在这儿,安全员也不在现场,就李大壮这二五眼子干活,别人信得过,他还信不过呢。
“志军,快,赶紧去告诉希平,让他找人过来。”
王建设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把张志军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张志军虽然小了两岁,但是不笨,挺机灵的,一听立刻扭头往山下跑,去找盛希平了。
这边,李大壮背着油锯爬到了陡坡上,细细打量眼前的大树。
这大树着实不错,根部直径将近一米,高得有二三十米。
枝丫还少,也没长什么瘤子或者大疤节儿之类的,真的是倍儿吧溜直,好木头。
这样的木头,一般都要顺山倒,也就是顺着上山的方向,倚着山坡倒下,这样不会损伤木材。
因为这个山坡的斜度太大了,如果木材顺着山势往下到,会因为角度太大儿将树干摔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李大壮找好的进锯的角度,直接一拽油锯的绳子,发动了油锯。
随着一阵青烟,油锯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别看这油锯不大,声音可着实不小。
“李哥,要不然还是先等等吧,就算张师傅不来,安全员过来也行啊。
就咱俩搁这干活,有点儿啥事可怎么办?”
王建设一看李大壮端着油锯贴近树根,忙上前要拦。
“没事儿,这点儿活不用他们看着,我一样能干。
之前就是希平不放心,非得叫他们过来,其实我自己就能干。
再咋地,我也是经过培训的锯手,哪至于干活就那么差了?”
这两天李大壮干活都挺顺当,加上早晨大老张给他加油鼓劲儿,他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李大壮一边说着,一边找好了角度进锯。
王建设只是油锯助手,他不是伐木工,锯手都说没问题了,他能怎么办?只能小心的跟在旁边,随时留意情况呗。
油锯的链条飞速旋转,从大树的顺坡方向向下锯,横切了一道足有七八十公分深的锯缝儿。
顺着锯缝儿,那锯末子飞溅而出,落在地上还有李大壮和王建设身上。
当锯到一定深度,按照操作规程,将锯退出来,向下移动八公分,再来一道与之前平行的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