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前次去救援的路线,翻山越岭穿过密林,来到了土顶子附近那条河边,也就是当时出事的地点。
两天过去,地上的血迹已然变黑,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来。
不过从周围的草木倒伏情况,依旧能看出来,两天前这里曾经有一场恶战。
二郎神一到这里,眼神立刻就变了,在地上嗅了嗅之后,抬头又在空中不知道闻什么。
接着,二郎神就朝着东北角的方向汪汪叫。
二郎神这么一叫,大青也跟着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往前挣。
见此情形,盛希平立刻让高海宁他们给狗解开绳子,“放狗。”
绳子扣一解开,二郎神首当其从第一个冲出去。
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叫。
二郎神这一叫,大青、二青、黑将军、大黄几个,全都跟在后面跑了。
盛希平等人,也都背着枪跟上。
这一走,就是追出去六七里地。
期间那只黄狗,总是跑一段路就回来,跟盛希平他们走一会儿。
前面狗叫唤了,它再往前跑一段,然后再回来找人。
每条狗的性格都不一样,这大黄就是如此,盛希平早就习惯了,并不奇怪。
二郎神带着其他几条狗,翻过两道山岗,跳过一条窄窄的小溪。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小溪的上游,一处乱石塘。
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個不大的水坑。
此刻那水坑边儿上,正蹲着一庞然大物。
那家伙一身黑色皮毛,圆滚滚的身材,蹲在那里就跟一座小山似的。
大家伙周围的石头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发黑的血迹。
再看那大家伙身上,好像也有好几处刀伤、枪伤。
这大家伙,正是被孙云鹏他们炸了嘴,又被围攻,最终伤了数人逃脱的那只黑瞎子。
此时,那黑瞎子正把嘴伸在小水坑里。
看上去像是在喝水,实际上是利用冰冷的山泉水,缓解嘴部的疼痛。
黑瞎子皮糙肉厚,身上那些伤都不重,好歹还能忍受。
可就是这嘴上,被炸子崩的血肉模糊,已经溃烂发炎,太疼了。
十月的长白山,气温已经很低了,这眼山泉水从地底冒出,更是冰冷彻骨。
黑瞎子难得找到这么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从昨天开始就在这蹲着。
试图用泉水让伤口的灼痛缓解,等着伤好了再去觅食。
二郎神带着几只狗,一路循着黑瞎子的气味就来到了乱石塘。
到了这里,黑瞎子的气息十分浓厚,二郎神知道猎物就在附近了。
于是一阵狂叫,给盛希平他们报信。
狗子叫的同时,也在这片乱石塘四处搜寻,果然在大石头后面,发现了正蹲在水坑边上的黑瞎子。
二郎神叫的更凶了,其他狗也从四下集中过来,将那只黑瞎子围在中间,汪汪汪的叫着。
黑瞎子躲在这儿都一天多了,它就是想安静的养个伤,哪想到会有狗子追来?
气的那黑瞎子从水坑边儿站起来,朝着几条狗怒吼。
“吭。”暴怒的黑熊,一声吼震动天地。
两侧山坡的林子里,鸟雀被这一声熊吼惊起,叽喳乱叫。
刚翻过第二道山岗,正要跨过小溪的盛希平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一声熊吼入耳,盛希平还好一点儿,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其他人,就觉得一股寒意从尾巴根儿向上蹿,沿着后脊梁来到脖子,再到脸上。
那感觉,浑身发冷,直哆嗦,头皮酥酥麻麻的,头发根儿都要立起来了。
有的人,当时就觉得双腿发软,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石头或者小树。
“那个,你们先在这儿缓一下,别急着跟上来,我先过去看看。”
盛希平伸手扶住了身边的王建设,拍拍他肩膀。
这熊瞎子的吼声挺瘆人的,没打过黑瞎子的人,第一次听见熊吼,有的都能吓尿裤子。
这些人都没咋打过猎,更没见过活的黑瞎子,头一回进山听见这动静,有这种反应正常。
好歹没尿了裤子,那就算不错的。
盛希平说着,便快步往前走,一边走着,一边摘下枪,拉下保险。
等盛希平一路小跑来到上游的乱石塘时,二郎神已经带着四条狗,将黑瞎子团团围住。
五条狗都非常有经验,围住了那黑瞎子,找机会就上去咬一口。
咬完就跑,然后围在黑瞎子身边游走,找准机会再来一下。
那黑瞎子本来就一身伤,行动不如之前灵活。
又被这五只讨厌的狗围住,无法脱身不说,时不时的还要挨一下。
尤其是那只带花点儿的狗,太特么损了,总是找机会掏后门。
那地方肉嫩啊,被掏上一下火辣辣的疼,这咋受得了?
气的那黑瞎子嗷嗷乱叫唤,直立起来,扬起爪子就朝着狗拍过去。
盛希平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那黑瞎子站起来。
说实话,在瞅见这大家伙之后,盛希平也是心下一惊。
他打猎这些年以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