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顺带还扫了下其他东西的价格,忽然发现,像是天麻、贝母、细辛等药材,这边收购站的价格,也比林场的要高一些。
想一想也正常,林场的人下来一趟,得两天后才能回去。
这中间吃住啥的都是花销,要只是为了卖天麻啥的,属实不划算。
而林场的收购站忙活一回,咋地不得从中间挣点儿?
“同志,那麻烦把这些铜称一下吧。”盛希平把自己带来的碎铜递过去,让那营业员过秤。
营业员虽然态度不咋地,但是动作倒不慢。
拿过去废铜,仔细看了一下,都挑的挺干净。
“哪儿弄的这些铜啊?”营业员顺嘴还问了一句。“不是偷的吧?”
“不是,不是,我们是林场的,学校号召孩子们捡废铁,只要铁不要铜。
孩子们就把那些废铁上的铜零件儿敲了下来攒的。”
人家问这个也合情合理,盛希平自然没啥可恼的,照实说就是。
对方也不过就是走个过程问一问罢了,盛希平回答的合情合理,人家也就不管了。
于是拿到称上过了一遍,朝另一边吆喝了声儿。
另外那人就在账本上记下来什么东西,多少斤,然后一顿噼里啪啦打算盘,把价钱算出来。
算完之后,人家给盛希平开了個条子,盛希平在去另一处,凭着条子取钱。
一共是四斤黄铜,二斤半紫铜,六十二块钱。
“还真是不少啊,没想到铜的价钱这么高。
我家也得有三四斤的碎铜,等着哪次再下来,顺便也捎着卖掉。”
出了收购站,王建设忍不住念叨。
其实林区生活很闭塞,有很多人可能在林区生活几十年,走出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林场收购站不收废铜废铁,平常谁来松江河也不会特地打听。
所以不知道铜的价钱高,也算正常。
“嗯,你给卖了就行,回头别跟家里弟妹说多少钱。
要不然,就各家那些熊孩子,我怕他们能跑去偷铜。”
这事儿不是很可能,是一定。
就林场那些熊孩子,一个个都胆大的很,让他们知道铜这么值钱,保管有那熊孩子,就敢去场里偷铜了。
这种事儿,还是尽量避免吧。
王建设一听,惊讶的长大了嘴,刚想说不能吧?
脑子里却想起来,前一阵子学校让交废铁,他家弟弟去拆铁道路基的道钉那件事儿。
学校让交任务,顶多只给个口头表扬,这些孩子都能疯了似的各处琢磨铁。
这要是知道铜值钱,还指不定能干出啥来呢。
这个可不是闹着玩儿,一旦让场里抓着,丢人是轻的,家长的工作怕是也要跟着受牵连了。
“对,对,是应该小心。这帮熊玩意儿,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儿。”
王建设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别说人家,咱小时候也那么作,都一样。”
盛希平笑笑。谁小时候不淘啊?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这年月,大人挣钱不容易,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半儿花,孩子手里更不用想,根本连钱的影子都看不见。
但凡知道点儿能挣钱的门道,谁不是脑袋削尖了去淘登钱啊?
要不然那时候盛希平为啥蹦着高儿的要跟师父上山打猎?
那不就是因为打猎不光有肉吃,还有钱挣么?
各种动物的皮毛、熊胆、鹿茸、麝香,哪样儿不是钱啊?
前川林场同龄的小伙子不少,为啥盛希平能成这些人的头子?
还不是因为他有能耐,偶尔能弄点儿好吃的给大家分么?
王建设一想也是,顿时笑了。
二人说说笑笑回到了铁路旁,其他人都凑了过来,打听碎铜的价钱。
盛希平没瞒着价格,却也把刚才那些话,说给他们听了。
那几个人一听,纷纷点头,“嗯,确实有道理。”
男孩子,可以上山下河各种淘气,但绝对不可以偷鸡摸狗,这是原则问题。
正说笑间,汽车从远处开回来了,众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于是都站起来,开始干活。
两边一共十来个人呢,干活自然快,没多会儿,台车上的烧柴就收拾的一干二净,全都装到汽车上了。
盛希平几个,全都爬到了车上面,又把油锯、油桶等东西也放上去。
然后司机开车,拉着一车烧柴和人,往回走。
周明远家住在白山街道那一片,当初周明远跟王春秀调过来的时候,单位帮忙给租的房子。
三间房的小院不大,东边是一条小巷,西头跟另一家接山。
院子里也没啥东西,大门两侧是柴棚,东头靠园杖子搭了一溜仓房。
院中间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水沟,主要是为了防止夏天雨水大,积水太深泡了房子。
当然,平常时候洗个衣服啥的,也是直接就往水沟里倒水。正好水往东就流到了院子外的水沟里。
家属住宅区的胡同都不宽,汽车勉强能进去,但是卸柴火不方便。
所以柴火只能卸到胡同口,到时候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