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房子上梁后,还得安装门窗、盘炕搭灶啥的,有不少活等着干。
可这个时节,林场进入了拆楞生产阶段,各种机器设备一动弹,小修厂就不能离人了。
盛希平作为知青队长,这个时候,也得带着知青队,上山进行拆楞作业。
在过去那個夺高产的年代里,作为各林业局上段主伐林场,都是常年生产作业的。
后来因为夏秋季节木材生产,泥里水里作业困难,后期就逐渐改为冬春季节,地面冻硬的时候生产。
林区木材生产,分为“流水”和“归楞”两种形式。
按照省厅的伐区设计标准,开展采运生产活动。
这样的调整不仅生产效率高,也降低了森林对植被的损害。
所谓的“流水”作业,一般就是林场安排生产工队,把采伐下来的“原条”用拖拉机运至装车场。
由装车场上的绞盘机牵引竖起的架杆上的缆索,将原条调运到运材台车上。
再经过“中段”的森林小火车,集中运抵“下段”的松江河贮木场。
而“归楞”是安排另外的工队,把采集下来的原条。
不直接装车运到局属所在地,而是就地在岔线铁道旁竖起架杆,用绞盘机牵引空中缆索,将原条一根根吊起,码放堆集在一起。
由于不间断的往上吊原条,木垛一天天增高,最后变成一个几十米高的大木垛。
每个大楞垛的材积,都在三千左右立方米。
等到夏秋时节,再把这些原条吊下来装车,运到松江河贮木场。
盛希平是知青队长,去年冬运生产,他还是青年突击队长,去年他们进行的就是归楞作业。
所以到这个时候,盛希平就得带着人上山去进行拆楞作业了。
爷俩都有工作,盛希安和盛希康也马上要开学了。
这收拾房子的事情,就只能一早一晚抽空干,反正只要是赶在入冬前收拾好了,能搬进去住就行。
拆楞作业前,照例还是要进行安全生产培训。
要知道这林区生产主要就是跟木头打交道,常言说,“抓木如抓虎”。
一根原木重逾千斤,一个闹不好,就要出生产事故的,轻忽不得。
安全生产培训,就在林场新建成的俱乐部里面进行。
由林场的技术员,给大家讲一些安全生产的注意事项。
“希平,你们知青队的人呢?就这些么?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负责进行安全培训的技术员,看了看到场的人,皱了皱眉头。
前川林场知青点儿,一共有五六十名知青,除了十几个女知青之外,也还剩四十多人啊。
可眼前也就二三十个人,这明显不对劲儿。
“李技术员,女知青不进行拆楞生产,都去农业队干活了。
松江河来的那些知青,都没过来参加培训。”
盛希平瞅了一眼,立刻明白了,松江河过来的那些知青,一个都没来参加培训。
李技术员一听,也是特别无奈。
这些松江河过来的纨绔子弟,一个个无组织无纪律,真的是太难管了。
技术员也拿他们没辙,于是就去找了王家川。
王家川一听,也非常头疼,立刻安排人,去找孙云鹏等人。
“他们干什么去了?这不是胡闹么?
林业生产不是儿戏,万一出了问题,谁负得起责任?
去,赶紧把他们都找回来,告诉他们,如果不参加培训,我就给他们记在档案上。
不服从组织管理,以后我看什么单位敢要他们?”
书记发话了,知青队这边赶紧安排人,去找孙云鹏等人。
可是满林场转悠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们在哪儿。
最后跟松江河过来的女知青打听,才知道,孙云鹏带着人,进山打猎去了。
自打那次盛希平在孙云鹏面前露了一手之后,孙云鹏就对自己的枪法很是不满意,只要有空就去练打枪。
尤其是盛家盖房子上梁,盛希平套了狍子,还打了头野猪回来,酒席相当丰盛。
这消息都不用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儿林场。
家家户户知道消息后,都羡慕的不行,更有不少当父母的,就借着机会敲打自家儿子。
内容不外乎是盛希平多有能耐多有本事,自家孩子多跟人学学啥的。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孙云鹏等人的耳朵里。
同样是上山的知青,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盛希平样样都行,处处受人夸奖。
尤其是,还找了周青岚这个又漂亮又贤惠能干的对象。
要知道,周青岚可是孙云鹏最先看上的,没想到半路被盛希平截了胡,他能高兴么?
孙云鹏自小就被父母宠着,处处争强好胜,可是到了前川林场却每每被盛希平比下去,这滋味儿属实不好受。
孙云鹏不服气,不想被盛希平比下去。
这几天就一直带着杜家斌等人,带着双筒猎、气枪,还有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又淘登来的一棵老式儿火枪,进山打猎。
这些人以前就没在林场生活过,对于山里这些猎物的习性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