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迟疑了片刻,她在思考,是不是再跟女儿交代交代。
林母误会了,一个劲的说道:“你可别骂孩子,人都多大了,这会儿谈恋爱很正常,等他们感情稳定了,就让舒舒把那男孩子带回来看看,女孩子早点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潇被结婚的字眼刺激到了,她甚至从来没想过,舒舒结婚会是什么样子,她宁愿她晚一点结婚。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说结婚,那太早了。”
“早什么早,要我说,女孩子嘛反正都要嫁人,嫁个条件好的男人,这不比干其他的来的有效啊。”
林母的话很糙,但也是很多女人的真实写照。
对于大部分的女性而言,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
林潇想,她就是投胎投错了,所以一辈子就这样过了。舒舒不行,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舒舒自己就是最优投胎的首选。
“现在什么年代啊了,谁还靠结婚发家致富呢。舒舒交男朋友我不反对,只是结婚这种事,这几年都别提,不适合。”
林潇越是这样说,林母越是要唱反调。
“你又不是舒舒,难道你还能替她做主啊,那孩子觉得时机成熟想结婚的时候,你难道还能拦住。”
“妈,你多少为舒舒考虑考虑行吗?”林潇都无语了,老太太以为她是傻子啊,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想趁着自己还活着,让舒舒结婚,最好是生两个孩子,一个跟男方姓,一个姓林,这样老林家的姓氏还能保留,不至于说就到舒舒这一辈就散了。
林母嘴犟,“我怎么就不为舒舒考虑了,我就她一个孙女,我不为她考虑我为谁考虑?”
为谁考虑,鬼知道呢。
一个姓氏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林潇活到这岁数,也还是想不通。
她不想和林母吵,摆摆手自己回了房间,留林母一个人嘀咕,“这家就我一个坏人,你们都是好人,真是的,谁都来怪我,我死了算了。”
往往说这种话的人,最怕死。
一个寻常的夜晚,许母惊慌失措的打来电话,许父半夜起床的时候摔倒了,她扶不动,人也吓到了。
许文和楚落打了急救电话,两个人是直接去医院等着的。
最后照片是骨折,算不幸中的大幸。
许母吓坏了,握着楚落的手还在颤抖。
楚落轻声安慰:“没事的,妈,医生都说了,只是骨折,好好养着就行。”
“要是你爸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
“不会有事的。”楚落咬牙,她何尝不怕啊。
这些年来,她早已把许家二老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许文比大家都淡定,办住院手续,缴费等等都是许文在办。
医生特意交代了,老爷子可不敢再摔了,人老了,摔跤是个很严重的事。
楚落找许文商量,“不管你同不同意,等爸可以出院的时候,必须把爸妈接过去,我们一起住。”
许文很为难,一边是亲爹亲妈,一边是老婆。
两个人和和气气的相处了一辈子,这会儿居然要住在一个屋檐下了。许文比谁都清楚,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时候,这种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
他担心楚落不习惯,也担心爹妈会拘束,可偏偏自己又没到退休年龄,没办法抽出身来调和。
“我知道你想什么,放心吧,我能接受。”
楚落何尝不知道许文是顾及她,可是爸妈都喊了一辈子了,不可能没感情啊。
许母这时候没有别的想法了,要是老头子再摔一跤,这可如何是好,和儿子媳妇住在一起,多两个人看着,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于是许父出院的那天,直接去了楚落那。
至于他们的东西,都提前搬过来了。
楚落把靠近厕所的那间侧卧给两老人住,这样方便老人上厕所。紧靠着这个房间的就是主卧,平时有啥响动,楚落也能听见。
许母有轻微的不适应,她反过来安慰楚落,“你肯定不太习惯,这些年你和文文单独住习惯了,难为你了。”
“妈你说的什么话,你们都上了年纪,不和我们住一起,我也不放心啊。”
许母拍拍楚落的手,在心里发誓,自己但凡能动,就一定不能躺在那儿等着楚落洗衣做饭,都是爹妈养的,谁也不想一直伺候人。
许文现在上班都改地铁了,主要是晚上放学的时候地铁不堵车,能早点回来。但地铁上人挺多的,舒适性肯定没法和私家车相比。
楚落笑他,多大点事,至于吗,家里三个大人,难不成还等着他下班回来做饭啊。
许文只是笑笑,他想,要是真能等到他回来做饭,那该多好。
实际上是什么,是他每天一进家门就能闻见饭菜香,桌子已经摆好了饭菜,只要他入座就能吃。
每天都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有他爱吃的,也有俩老人爱吃的。
许文只尝了尝味道,就知道这饭是楚落做的。
曾几何时,媳妇是一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岁月流逝,她什么都学会了,甚至比自己做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