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和你关系没那么好。”
钟粼心里憋屈,可眼前咄咄逼人的是张启的老婆,瑞瑞的亲妈,她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多说什么。
“那走吧,瑞瑞他们还在前面等着呢。”
张启带着俩孩子在踢石子,没有注意到她们。
邱婷气不过,她最讨厌的就是钟粼很虚伪,很爱装。
“你心里把我骂个半死,现在还要装老好人,你是这样,你妈也是这样,你们一家人可真够逗的。”
“我没有这样想,妈也没这样想,你要是想吵架,那就吵吧。”见邱婷的态度还是那么差,钟粼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她不打紧,连叶梅都捎带上了,真的不应该。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离了婚的人了,大年三十还在弟弟家过,你真是不怕给你弟带来霉运。”
钟粼几乎要炸了,她从来不信这些老封建,张启两口子来成都的时候,她还特意把主卧让出来,让他们俩睡。
“要我说,离了婚就在自己家呆着,别总是往弟弟家跑,你要知道你弟弟结婚有老婆孩子,他们才是一家人,你只是外嫁出去的。”
忍,必须得忍,钟粼尚存一丝理智,她知道她这时候爆发的话,张启肯定和邱婷大吵一架,她不愿看到他们争吵。
“可以走了吧,话都说完了。”
“哼。”邱婷好大一个白眼,毫不避讳的丢给钟粼,让她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心,又多了一个伤口。
钟粼逛不下去了,拉着小西瓜要回家,张启拦不住,只好一起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钟粼将一切可能都过了一遍,最后心酸的发现,也许邱婷没说错什么。
她在奢求什么?亲情?年少的时候不曾拥有的东西,到年老了还在追求,或许这一生都是奢望。
叶梅得知钟粼要走,直接气炸了。
“大年初一往哪走,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手头上有事,必须得走,人要赶工,这是个大客户,得罪不起。”
曾几何时,她也用过这招。
“再大的客户那也要过年啊,不行,不准走,我坚决不同意。”
钟粼叹气,“妈,现在我回来很方便的。”
叶梅开始妥协:“那你回去处理事情,让小西瓜就在这,等你忙完了再过来。”
钟粼怎么肯,道:“我不替小西瓜做决定,让她自己决定。”
“妈妈,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孩子虽然刚成年,可哪里不知道,待在这并不开心。
叶梅气极了,也不舍极了,她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管是对女儿还是对儿子,都是嘴上不饶人,心里疼人。
钟粼带着小西瓜走了,她有一种感觉,也许故乡不再是故乡,也许亲人不再是亲人,也许所有的想念都只能埋在心里。
小西瓜看的出妈妈心情不好,道:“妈妈,要不我们去朱德故里看看,反正也没去过。”
孩子变着法的哄自己开心,钟粼岂能不知。
“好啊。”
母女俩互相依靠,过完了一个春节。
年后,小西瓜和许微接连返校,生活又开始平淡。
钟粼终于长舒一口气,这些年一点一点的,终于把欠楚落的钱还清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存钱了。
说到钱,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舒舒。
林潇给她钱,让她报名学驾校,哪知道过了两个月,还没去报名,一问,就是不想去,不喜欢去。
林潇怀疑,女儿是不是精神哪里有毛病,或者是网上说的那种社交困难症。
她没问,而是直接抓着女儿去驾校报名缴费一气呵成。
“我又不开车,为什么一定要学驾照。”
林潇解释:“你可以不开车,但你不能不会开,要是哪天需要你应急呢。”
舒舒叹气,为什么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啊。
因为上班,所以学驾照的时间只有周六,舒舒每周六早上七点就得在家门口等着,一直练到中午。
和她一同练车的三个,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都是刚毕业工作的。
教练还说,周末的时间都是空给上班的人,周六教年轻人,周天教年纪偏大一点的,周一到周五则是留给学生的。
舒舒不善言辞,也不爱和人说话,去了两次都还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
教练很随和,不黑脸也不骂人,同车的人一会儿在小卖部买吃的,一会儿给教练开玩笑,舒舒闷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很煎熬。
上帝在创造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考虑到公平,有些人天生乐观派,善言辞,有些人则是天生的闷葫芦,一个小时也憋不出几句话。
舒舒只能借着手机来逃避这样的现实,只是现实哪是你说逃避就能逃避的。
同车的一个男生递过一瓶水,舒舒有些慌忙的拒绝,“我带了水杯的。”
这是林潇特意给她买的保温杯,大容量,够喝一天的。
那男生也不勉强,就在舒舒身边坐下,“看你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吃东西,不饿吗?”
来练车的人都起的早,都是没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