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客厅安了监控,起初只是想在跑车之余看看孩子,也担心阿姨照顾舒舒不仔细。
没想到这个监控后来成为他偷听的助手,林母瞧不起他,更看不上他的家庭,这些他都知道。
可真当自己听见监控里那些刻薄的话语时,陈诚自问,他还是无法忍受。
林潇开车在大街上转悠,反正人少车少的,就让舒舒再睡一会儿,多好啊。
钟粼打来电话,说让她给个卡号,她把盈利的钱转过来。
“不用了,你和楚二狗分了就是,我又没帮什么忙。”
钟粼坚持,“当初开店的时候,你第一个投资,一早就说好的规矩,不能改,再说了,这次分钱,你占的比例本来就最少了,要是还不收,我就真的生气了。”
林潇笑了笑,透过后视镜看舒舒睡的正香甜。
此刻的二环高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丝毫不见平时的拥堵。
“我现在正在开车呢,等会儿我回去了给你发卡号行不。”
“当然可以了,今天不用带娃吗?”
“正带着呢,她睡着了,我说在外面溜达一圈,让她多睡儿。你呢,每次回老家就跟消失了一样,群消息也不回。”
钟粼苦笑,“回来都是折磨啊,我本来不准备回来的,我妈就一直念一直念,哎,想想还是算了,就几天的时间,我可以忍。”
“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后天吧。”
“那等你回来了再聚。”
“行。”
钟粼挂断电话,坐在床上叹气。
张启唰的一下进来,眼皮子转个不停。
“姐,我今年不想要东西。”
钟粼被他的直接气笑了,“你不想要东西,那要什么?”
“红包,可以吗?”张启耷拉着一张脸,“爷爷给我的红包又被妈没收了,真是,每年都收走。姐,你今年就给我红包吧,悄悄地,别告诉他们好不好。”
钟粼还在笑,只是那笑如此心酸。
她给张启拿了两百块钱,本来这两百块是给堂姐家的小孩准备的。
张启欢天喜地的出去,高兴的就差宣告世界了。
呵,钟粼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爷爷好像从来没有给过她红包,哪怕是十块钱,都没给过。
负面情绪高涨,钟粼赶紧劝说自己,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不给红包正常。
可人,不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吗?这么多年的相处,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恍惚中,叶梅已经打开房门,很是抱怨道:“你打啥电话打那么久,不是叫你把甘蔗削了吗?”
“妈,我不喜欢吃甘蔗。”
“你不吃,总有人吃啊,咋的,你不吃的东西,家里都不能买了?”
“我没那意思。”钟粼叹气,默默起身去削甘蔗了。
客厅里,老爷子正和张启下象棋,张父在厨房杀鱼,这鱼是张父昨天自己钓的。
钟粼拿着甘蔗这就要下楼,张启忙追上,“姐,我帮你。”
老爷子有些不开心,“哪有人下棋下一半就走的!”
钟粼白了一眼张启,“我自己去就行,你快去下棋吧。”她甚至连爷爷两个字都叫不出口。
虽然是春节,但天气还是挺冷的,钟粼的手被冷风吹的通红。
好不容易将一根甘蔗削好皮后,那玩意居然掉地上了,她暗骂一声,将甘蔗砍成一节一节的。
不出意外,叶梅看见削干净的甘蔗上,居然有泥时,眉头紧皱。
“掉地上了,洗洗也能吃。”钟粼下意识的解释,见了鬼了,她怎么越长大胆儿越小了。
叶梅将甘蔗接过去,嘟囔一声,“能叫你做个啥,削个甘蔗而已。”
钟粼在心里叹气,她就不该心软回来。叶梅也是奇怪,她不回来,她心心念念的。真回来了,又哪哪都瞧不上。
晚上是叶梅做饭,钟粼负责端菜,老爷子出去遛弯了,张父和张启陪着。
“想通了没?你要是想通了,我就去安排。”
“想通啥?”
叶梅瞪了一眼钟粼,“相亲的事,工作你不要我安排,那亲事呢,人家给你介绍的都是有正式工作的。”
“不要。”钟粼想,她打死也不想留在老家。
“你,”叶梅恨不得扇她一巴掌,“你到底在犟什么啊,还要拖好久,你那个跟你一起开店的朋友,人家是不是都结婚了。”
“人家结婚就结婚,不能因为人家都结婚了,你就使劲的催我。”
“我不是催你,是等你年纪大了就选不到好的了,你是不是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叶梅说着说着就冒火了,将手里的东西仲重放下。
“你说,你怎么就没遗传到我的智商呢,死脑筋一个,气死我了。”
钟粼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厨房,她当然是死脑筋了,她又没被当成宝一样培养,能厉害到哪去。
张父一行人回来了,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电视里是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吵吵闹闹的,的确有过年的气氛。
钟粼随便扒拉了一点吃的就回房间了,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