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霜被打晕了。
她被新的通道所吞噬了。
她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没有修者、没有纷乱的安全世界。
此即—2000年的现代世界。
…
今天是一个风和日暖的好天气。
是冬日里少见的温和天气。
成婚数年始终没有孕育子嗣的柳家夫妻终于决定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
车子开到半路时,柳夫人隐约瞧见路边积雪中倒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模样瞧着才八岁的样子,身形娇小,她就那么昏倒在路边,似乎也没有人瞧见。
柳夫人当即对着前座的司机喊道,“福伯,停车。”
外表年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顺着她的话停下了车子,接着又转头看她,“夫人,怎么了?”
副驾驶座的柳少冲也闻言回头看妻子,“发生什么了?”
“那里,有个孩子。”孟白苏回答两人,她颤颤巍巍地指向窗外。
“那一定是上天给予我们的礼物。”孟白苏神色激动极了。
柳少冲看着她,神色有些无奈,“白苏,不能这么做,那孩子万一有自己的家人呢?”
孟白苏没有听他说完,就迅速拉开车门,向着那路边跑去。
“白苏。”车里的柳少冲无语地看着妻子离去的方向。
那孩子昏迷着,由于周遭没有其他人,加上怎么也叫不醒她,孟白苏选择了将她带回车上。
孟白苏拉开车门,抱着那小姑娘坐回后座上,“我们走吧。”她温柔地道。
车里的柳少冲和许福面面相觑。
“老爷,这…”许福有些纠结。
柳少冲摇了摇头,“算了,先回去吧,听夫人的。”
车子一路开回了姑苏柳家。
…
栖霜醒了。
小姑娘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身下的触感也软绵绵的,就像是躺在了一堆棉花里面,非常非常的温暖、舒适。
这里是哪里?
我安全了?
不对,发生了什么?
哥哥呢?他还好吗?
不对,哥哥、是谁?我、是谁?
栖霜坐起身来,她想起身去看看四周。
她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有些奇怪的衣服。这衣服暖呼呼的,蓬蓬的,就像是云朵一样。她想。
似乎、以前穿的,好像不是这样的衣服?
小姑娘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地,赤脚踩在了地上。
“嘶—”好凉啊。
什么是凉?
我在想什么?
她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栖霜边走向房门边问道。
随着小姑娘询问的声音,门口又传来了“塔哒塔哒—”的脚步声。
一轻一重,像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有一男一女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栖霜走过来的样子,那女人最先向她走了过来,并且蹲下来抱住了她。
“你终于醒了。”
“你还好吗?”孟白苏抱着栖霜,两只手揽在了栖霜的背上。
一旁的柳少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是、谁?”栖霜颇有些不知所措地问她,声音微哑。
小姑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好痛、好痛,喉咙也好疼啊,心里面也好疼好疼。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失去了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对她很、重要。
“我是?”孟白苏松开了她,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的神色,试探地问她,“我是妈妈啊?你不记得了?”
“妈、妈?”栖霜直直地看着她,不解极了。
“妈、妈?”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询问她。
孟白苏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转头看了一眼丈夫柳少冲,又重新回头看栖霜,“对,我是你的妈妈。”
“太好了,你没事,妈妈真的很担心你。”白苏道。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白苏问小姑娘。
栖霜摇了摇头,“我、叫、什么?”她跟着白苏重复了一遍。
“这样啊,你不记得了啊,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孟白苏有些喜悦又有些失落。
栖霜顺着白苏的话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你是栖霜,柳栖霜。”一旁的柳少冲走向了两人,定定地低头看着她们。
这孩子是他们在下雪天捡到的,她当时就躺在那一片冰霜中,简直就像是凛冬的精灵一样。
她生来就该栖息在雪地里、冰霜中。
柳少冲心下迅速地作出决定,既然这孩子没有记忆,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这孩子会成为他们的孩子。
他一定会待她、视如己出。
想必他的妻子孟白苏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并且神色像是意动的样子。
两人默认了这个事实。
“栖霜,你是我们的女儿。”柳少冲道。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爸爸妈妈不会在意的。”孟白苏摸了摸栖霜的发顶,神色温柔。
栖霜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