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他生怕自己的担心是真的,因为吉野死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他真怕自己也步了吉野的后尘。
要知道,这个骑手组织,可是专门干掉日伪高官的,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多加防范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自己可不能随意离开宪兵司令部,还有,如果有了非出席不可的情况,自己也要多带护卫。
尾雉明白,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如果自己被骑手他们收拾了,挣的那些钱,岂不是白挣了?
如今的尾雉,盘算得最明白,论能力和资历,他都比不过武田和吉野,但这两任前领导,却都早早挂掉了。
所以说,能力和资历这些东西,在强劲的对手那里,一文不值。
自己见过这些生动的事例,就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了。
所以,他马上伏案,奋笔疾书,给平野将军写了一个案情通报。
案件发生的经过,他丝毫没有掩饰,因为这是瞒不住的,平野只要打两个电话,就能问个明明白白。
他如实陈述了案发经过,以及受到的损失。
但破案的过程,他写得一波三折。
尤其是东陵卡口的事件,他做了重点讲述。
总之,这份报告给平野的感觉是,出了问题之后,他处理及时,反应迅速。
至于没有成效,责任均在关东军,他们没有封住出城的通道,让敌人夺关成功,安全逃逸了。
但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还是亲率宪兵,追出城去,将城外的乡镇,严查了一遍,怎奈敌人已经利用这段儿时间差,逃走了。
将报告写完,他又润色了一下,认为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才叫人给平野将军送了过去。
尾雉刚刚闲了下来,沏上一壶茶。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门卫通报道:“夜巴黎的丁老板,想要见您?”
尾雉一听丁力来了奉天,顿时心花怒放,他马上道:“请他进来!”
他对丁力,有着一种天然的好感,自己如今能混得风生水起,是离不开丁力的帮助的。
自己的加官进爵,自己的腰缠万贯,都是丁力帮助他完成的,丁力之于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贵人。
他起身,亲自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就差降阶相迎了。
他的下属们都以为来上级视察工作了呢。
丁力拎着一个箱子,出现在三楼的走廊上,满面春风。
尾雉紧走几步,给了丁力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道:“丁桑,想死我了,咱们进去聊!”
说完,拉着丁力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身后那些属下,都对丁力这个人,印象深刻。
将丁力让到会客区,尾雉问丁力道:“你是喝茶,还是喝酒?”
丁力放下箱子,开口道:“茶吧,尾雉君知道我的,对酒没什么嗜好!”
尾雉就将刚沏好的茶,给丁力和自己,各自倒上了一杯。
他问道:“丁桑,你怎么想着来奉天了?”
丁力很自然地道:“好几个月没来了,得看看生意怎么样了,顺便查查账目!哈市那边,已经处理完了,换到奉天这边了!”
丁力讲得合情又合理,他的工作,就是打理好三个地方的赌场生意。
尾雉是不会多想的。
丁力喝了一口茶,又开口道:“昨天,我查了一天的账,又和张总长沟通了一下,尾雉君的地位,如今也巩固住了,那这个夜巴黎的分红,该有您一份了!这不,我就把上个月的红利,给你带过来了!”
说完,丁力就将箱子拎到了茶几之上,打开,露出了那里面的花花绿绿的满币。
他言道:“这是一百三十万,上个月的生意,不是十分的景气,不过打这个月开始,会馆生意就是旺季了,今后的分红,只会更多的!”
尾雉梦寐以求的好事儿,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和丁力密不可分的。
他抓住丁力的手,点头致谢道:“丁桑,你就是我尾雉的贵人、及时雨!万分感谢!”
丁力则意味深长地道:“尾雉君,咱们是朋友,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讲了,还有,你可千万要保重你自己,武田长官、吉野长官,他们也都是得到过这种好处的人,只是都没能长久,我真心希望尾雉君能长长久久地保佑着夜巴黎的生意!”
丁力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只要你有命在,这份钱,你就能拿着!
尾雉何尝不知道这些,他点头道:“丁桑,你提醒的对,我一定会加强防范的。”
丁力话风一转,随口问了一句:“我见街上如临大敌的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会影响到夜巴黎的生意吗?”
尾雉摆摆手,道:“丁桑,你别担心,是几个抗日分子,昨夜袭击了执行任务的宪兵队,不过,已经被我们击溃了,如今已经逃出城去了!不会影响你的生意的!”
丁力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尾雉又问道:“丁桑,咱们合作的那个生意,你是怎么想的?”
丁力见聊到了走私生意,就叹了一口气,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