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望着麻杆道:“你有多少黄鱼?”
麻杆伸出两根手指。
幺鸡道:“那咱们就先交易这些,余下的,我可以明天再来!”
麻杆就继续道:“送黄鱼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您就稍等一会儿嘛!”
幺鸡见他这么说,就言道:“让我先看看你的货!”
麻杆望了胖子一眼,胖子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根金条,在幺鸡眼前晃了晃。
幺鸡则道:“你们这儿盛行偷梁换柱,我要亲自验一下你的金条,是不是真的!”
麻杆不甘示弱地道:“我们还没看你的货呢!这样吧,咱们都验验!”
幺鸡拉开自己的拎包,从里面拿出一捆日元来。
胖子伸手来接,就在他的手拿到那捆日元时,幺鸡的手腕向上一翻,两根手指轻轻地划过了胖子的脖颈。
胖子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处,有一个东西飞快经过,感觉冰冰的,凉凉的。
紧接着,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想喊,但喉管已经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了,像一个车胎,被瞬间放了气!
胖子抓狂了,他当即扔掉了手中的金条和那捆日元,双手去护那漏气的地方,人也躺倒了下去。
一旁的麻杆,看得分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撤一步,然后去掏口袋里的枪。
但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幺鸡割破胖子喉咙的同时,她拎包的手,已然松开,伸向了自己的身后。
麻杆的手伸向口袋的时候,幺鸡已经打开保险,扣动扳机了。
麻杆枪还没掏出来呢,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下。
瞬间杀了两个人,幺鸡并没有慌,她异常冷静地半蹲在地上,手端着枪,看向自己的两侧,她怕还有麻杆的同伙。
两侧做生意的人,猛地听见枪响,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出事了!
所有卖货的,买货的,都四散奔逃。
幺鸡见没人冲向自己,就知道,这里暂时没有别的对手了。
幺鸡一手端着枪,一手捡起那捆日元,还有那两根金条。
连同自己的刀片,都装入手拎包内。
她一手拎着包,一手端着枪,直接奔向了离自己最近的胡同。
幺鸡是在胖子进去打电话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来的。
正常的交易,是有多少本金,就收多少货,哪有叫人送本金来的,谁知道你叫来的是什么阿猫阿狗呢?
所以,幺鸡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就是来钓鱼的警察。
他们要等的人,也一定是警察的后续力量。
幺鸡只是不明白的是,这两个人,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一样。
幸亏自己有所准备,还有对方露了破绽,否则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狂奔了两个胡同之后,幺鸡来到了一条主街之上,幺鸡伸手叫了一辆车。
她乘车走了一段路后,又换了一辆车,然后才返回了西广场小院。
将自己这身衣服,连同鞋和拎包,都做了处理后,幺鸡才平静了下来。
今天晚上这惊险一幕,让幺鸡心有余悸,差一点儿,自己就折在了黑市之上。
如今危险是过去了,但她现在犯愁,该怎么和丁力解释这件事昵?
老姜带着人赶到古董一条街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更让老姜抓狂的是,他的得力下属,麻杆和胖子的尸体,还有着些许温度呢!
老姜对这古董一条街,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
熊野大佐给他画了一张大饼,老姜也确实动心了。
他除了在维持会的案发现场严加搜寻之外,还走访了曾经在这里管账的人,问到了许多的细节。
其中,让他印象深刻的有一点,账房说,岗本的保险柜内,除了满币,还有很多日元。
要知道,在满洲,通行的货币是满币,日元只有少数的日本人会用。
所以,劫得日元的凶手,大概率是会将日元换成黄金或其他币种的。
而兑换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凶犯绝不会去银行的,所以,古董一条街的黑市,就成了重中之重。
这几天,老姜之所以没采取任何的行动,目的就给凶犯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侦办方已经无计可施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露头了。
结果,等到了今天晚上,他终于等到了好消息,有人要兑换日元了,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其实,老姜的技术人员,在案发现场,是提取到了女性足迹的。
而且,老姜还联想到,西城永盛车行的现场,也有女性的足迹。
今天来换日元的人,也是一名女的,老姜几乎可以断定,来的人,就是凶犯之一。
他之所以没叫胖子和麻杆直接采取行动,就怕这名女子,还有其他同伙,所以,他就叫胖子和麻杆,先稳住这名女子,等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时,再动手。
老姜的想法是,珍惜这次机会,将凶犯一网打尽。
可事与愿违,等他带着人赶到时,自己的人,麻杆和胖子,已经殉职了。
就差一步,他就能抓到两个案子的凶手了。
老姜心有不甘,但也不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