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走到丁力和瘸子面前,先是一拍腰间的盒子炮,然后才开口道:“岗本太君,叫你们去干点小活儿!”
丁力没有什么异议,倒是那个瘸子,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官爷,您看我这副腿脚,您就放过我好吗?”
哪知他这话还没讲完,其中一个人,抡圆了手臂,就给了瘸子一个嘴巴,并且骂道,“你的手不是没瘸吗?就用你的手,为岗本太君效劳!”
被打了的瘸子,不敢再言语了,只能和丁力一道,乖乖地跟着那两个人,去了对面的维持会。
这是一个临街的大院子。
正门那里,挂着南广场维持协会的牌子,且有一个身背盒子炮的人,在门口站着岗。
丁力走到近前,才弄明白,他被叫来,是干什么活计。
原来,这个维持会长岗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一家粮油批发商行的老板。
这个粮油商行,就开在院子一侧,临街的铺面。
如今,铺面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之上,放着二十多袋粮食。
如今的日本人,已经牢牢地将满洲的粮食、煤炭、钢材、木材,这些物资,掌握在他们手中。
就拿这粮食而言,就是乡镇的维持会,从农民手中收上来的,价格极低,到了他们商行这边,售价又极高,这一收一放之间,巨额的利润,就落入了日本人的腰包。
满洲政府,则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这造成的后果就是,新京的物价,居高不下,难以平衡。
两个维持会员,将丁力和瘸子带到了那辆马车前,对丁力和瘸子命令道:“把车上的这些袋粮食,运到院子之内的仓库去!”
丁力看了一眼车上的麻袋,又望了一眼瘸子的腿,他就对瘸子道:“大哥,你腿脚不灵光,这样,您到车上去,就负责将麻袋搁我肩上就行,这一车的货,我一个人扛了!”
瘸子知道,这是丁力在关照自己,就感激地道:“谢了,兄弟!”
说着,他就爬到车上,解开捆绳,将一个麻袋,放在了丁力的肩上。
丁力就扛着麻袋,跟在一个维持会员的身后,由他领着,进了维持会的院子,放到了东边的仓库之内。
第二趟,就没人领着他了,而且门口的那个站岗的人,也就不再理会他了。
丁力肩上的麻袋,每只都在一百五十斤上下。
开始几袋,丁力还能健步如飞,扛过七八袋之后,丁力的肩膀和腰,就开始疼了。
丁力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强壮的,但也顶不住这一马车货的重压啊。
十袋之后,他往返的频率,就慢了下来。
那两个负责监视他们的人,除了喝斥几句以外,倒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们今天就抓住了两个倒霉蛋,其中一个还是个半拉子!慢就慢点吧。
丁力就趁着这段时间,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看了个仔细。
扛到剩最后三袋的时候,丁力在出了仓库时,没有朝院门走去,而是去了院中正房那边。
在仓库门口负责监视的那个人,见丁力走错了方向,就喝道:“你想干啥?”
丁力一抹脸上的汗水道:“官爷,嗓子都渴冒烟了,我想找口水喝!”
这个人骂了一句:“懒驴上磨屎尿多,等着,我给你去取!”
说着,就紧走几步,去了最西边的一个房间。
在这期间,丁力已经将正房的那几个房间,都观察了一遍,哪间是住人的,哪间是办公的,他都搞清楚了。
这时,那个人从西边的屋子出来了,给丁力端了一瓢清水出来。
丁力知道,他去的那个屋子,是间厨房。
丁力接过水瓢来,一顿的牛饮。
一瓢水,所剩无几。
他将水瓢还给那个人,自己出了院子,又去扛麻袋了。
将剩下的几袋扛完。
丁力对那个人一伸手道:“官爷,结账吧?”
那个人望着丁力,就像望着一个怪物!
丁力的手还没放下,大腿处就被踢了一脚。
那个人骂道:“傻帽,你也没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想要钱?再不快滚,就送你去磐石挖矿去!”
丁力听到此,啥都明白了,怪不得广场那些人一见这两个人,都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原来是白干啊!
丁力叹了口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出了院子。
外面,那个瘸子,已经在等着他了。
丁力边和他走向南广场,边问他道:“他们天天这样白使唤人吗?”
瘸子叹了口气,道:“也不是天天,一周也就五次左右吧!”
丁力骂了一句:“真是不让人活了!”
瘸子小声地道:“兄弟,你还真别和他们作对,他们能找个由头,就把你卖到矿上去,去了那里,半条命就没了!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争辩了两句,就被他们以反满抗日的罪名,押到矿上去了,至今生死不知!”
丁力听后,不再言声了。
这时瘸子从口袋里掏出半个玉米面贴饼子,递给丁力道:“兄弟,吃一口吧,刚才这一车货,够你受的!”
丁力没有去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