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式最简洁,只要电话之中不说具体内容,就是被监听到,也没有关系。
当下,丁力把宾馆房间的电话号,告诉给表哥。
表哥记下之后,又和丁力聊了一下新京的斗争形式。
丁力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向表哥做了汇报。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丁力见已经交流汇报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和表哥告别,率先出了茉莉阁。
下楼的期间,他还是警惕地观察了一番楼下的茶客,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丁力重新来到中央大街,又开始了他的寻店之旅。
这赌场的选址,也是颇有讲究的,首先,位置要好!
最佳的地点,是四通八达的所在,聚人气,不用做专门的宣传广告。
其次,地方要大,要有一定的规模,要经营得品种齐全,因为客人千人千面,喜欢什么赌法的都有。
能达到这两个条件的地方,还真就不好找。
不过,丁力可不是那种知难而退,见硬就卷的人。
终于,在他转到第十圈的时候,他相中了一个地方,仙乐斯舞厅。
这家舞厅,也是在哈市开得最早的舞厅,在日本人没占领哈尔滨之前,这里也曾红极一时。
可惜花无百日红,自从这里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仙乐斯的日子,就每况愈下了。
尤其另一条大街的日满俱乐部一开业,直接就冲击到了这里。
那里的装修是更时髦更新潮的,去的人也都是哈市有头有脸的人,况且还有日本人罩着,生意能不红火吗?
这就好比一个半老徐娘去和一个妙龄少女去抢男人,输的一塌糊涂,那是明摆着的事儿。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丁力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舞厅里面,还正常营业着呢,但丁力一进去,就能感到一种衰败的氛围。
且不说里面的客人,档次低了许多,就连里面的舞女,成色也差了许多。
一楼就是一个大的舞池,周边是茶座,正北的方向,还有一个小舞台。
衣着光鲜的丁力,一踏进舞厅,就吸引住了一众舞女的目光,她们就像饿了三天的狼一样,想要把丁力生吞活剥了。
一个领班殷勤地走上前来,十分客气地道:“先生,您是要跳舞,还是要听歌,我这就给您安排,包您满意!”
丁力扫了她一眼,说道:“我想见这儿的老板!”
领班一看丁力这气势,也搞不准他是干嘛的,就试探了一句:“您找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丁力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要救他出火坑!”
领班头一次遇见这么和人交流的主儿,她自知来者不善,就回了一句,“您稍等,我去和老板说一声!”
说完,她就沿着旋转楼梯,跑上了二楼。
这期间,丁力也将二楼观察了一遍,他越看越喜欢。
二楼是一圈的单间,是客人聚会私聊的地方,就和之前的日满俱乐部的二楼一样。
丁力想,那些单间完全可以做成贵宾赌间,收费高、规格高,私密性强。
这么好的硬性条件,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它。
那个领班,很快便回来了,她把丁力请到了二楼最里边的一间办公兼会客室。
丁力昂首挺胸、底气十足地走了进去。
里面坐在老板椅上的,是一个中年人,他四十开外,梳着一个背头,虽然很有派头,但却是一脸的愁容。
领班一指中年人,然后对丁力道:“这是我们的老板胡树先生。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和他讲吧!”
说完,领班知趣地退了出去。
胡老板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丁力。
见眼前这个中年人,比自己年轻了许多,但却异常地沉稳,有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胡老板强挤出一抹笑意,开口道:“先生怎么称呼,从哪里来呀?有什么指教?”
开局就是连环三问。
丁力很镇定站在办公桌前,他颇为自然地答道:“我叫丁力,从新京来,指教谈不上,但能救胡先生出这水深火热的处境!”
这话一出口,让胡树顿觉压力十足,但胡树也是久闯江湖之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于是,他反问道:“丁先生,何言我是身处险境呢?”
丁力冷笑了两声,直言不讳地道:“都是明眼人,你这舞厅的生意,半死不活的吧!这就是一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丁力这短短几句话,直戳胡树的软肋,但他还是嘴硬地道:“我这舞厅,可是哈市的第一家,我还想把它办成百年老店呢!”
丁力听他这么讲,知道不下点猛药,是不会有效果的,于是,丁力就背起手来,在办公室内遛达了一小圈。
他这奇怪举动,把胡树闹懵了,他不明白,这个叫丁力的要干啥。
丁力再次站到胡树的对面,一指室内的装饰道:“你这装修,有八九年了吧?无论材质和风格,都早就过时了,舞厅酒吧讲求的就是富丽堂皇、纸醉金迷!这一点,日满俱乐部,已经甩你十条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