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事员小王,就是负责给老人办了个手续。
野矢听了他的讲述,又问道:“他平时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小王想了想,开口道:“他这个岁数,能找上这么一份临时工作,算是烧了高香了,能不好好干吗?几个月来,无论是刮风下雨,他都天天准时准点地将所有垃圾清理干净了,从来没有给我们惹麻烦的,他这个人吧,也老老实实的,规规矩矩的,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啊?”
野矢听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讲述,直接发问道:“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能带我们去他家吗?”
办事员小王,为了早点撇清和老头的关系,马上开口道:“我给他做登记的时候,记住了他家的位置信息,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
野矢这时,对郑孝胥道:“郑总理,找到这个老头,事情才能搞清楚,案子就交给我了,你这里正常工作吧!”
说完,他又对大竹道:“把这三个守卫带上,我们去找那个老人。”
如果这个老头真有问题,那这三个守卫,怕是难逃玩忽职守的罪责了,郑孝胥这么想。
野矢一行人,乘着军车和摩托,飞快地来到了东郊附近的茅草屋前。
车刚停下,野矢一挥手,所有的宪兵,呈战斗队形,就将这个破院落围了起来。
他们采取阶梯进攻的方式,冲进了院子,闯进了屋子。
野矢担心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里面没有动静。
抢先冲进去的大竹,朝他招了招手,野矢也随后走进了茅草屋中。
这间屋子的简陋,超出了野矢的想象。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但这也减轻了野矢他们的工作量,屋内有什么异样,一目了然。
老人所有的衣物,都消失不见了,生活用品,却一样不缺。
野矢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已经逃掉了。
他刚想转身出来,却一眼扫见了破床之上的一根绳子,和一条破毛巾。
野矢走过去,拿起了这条绳子,还有那条毛巾,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两样东西组合到一起,让他猛得想到了怡美花圃中的绳子和破布。
这应该是用来捆人的,真若如此,那这个运送垃圾的老人也可能只是一个受害者。
他只所以会跑,那就是他知道绑他的人犯了大案,他怕殃及自己,只能一走了之了。
野矢想到此,把绳子和毛巾交给手下的宪兵,作为物证,保存了下来。
大竹还是尽心竭力地搜了一遍,和野矢想的一样,一无所获。
野矢先一步走出了茅草屋,他来到破院落之内,一下就望见了院中那辆架子车,他紧走几步,来到了架子车的近前。
令他作呕的是,那辆架子车上还有着半车的垃圾物品,无数的苍蝇正围着那些垃圾,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野矢一只手捂着口鼻,站到了车前,他明白,那个潜入者,就是利用了这辆车子,将盗得的物品,运出了国务大院。
与此同时,他又想明白了一个相关的问题,这个潜入者,将垃圾车推回到了这里,然后把之前捆绑的老头放了!让他逃走了。
为什么让他逃走,这事儿更好理解,这个老头和潜入者照了面,有可能记下了他的特征,所以,必须消失,否则会影响到潜入者的安全的。
由此可见,这个运送垃圾的老头,还真是破案的关键点,必须找到他。
此时,大竹带着人也已经从茅草屋中出来了。
野矢对他吩咐道:“你马上带上这个办事员,去趟东广场警署,找到这个老头的相关资料,然后发布通缉令,全满洲范围内,查找这个人!”
说完,他和大竹就兵分两路,各忙各的去了。
野矢返回了宪兵司令部,他觉得这个案子目前卡壳了,自己现在要回归正常的工作,因为新京每天有许多新发生的事件,都等着他去处理呢!
果然,他刚回来,就接到了西广场滕署长的电话。
滕署长向他汇报了一个更新奇的案子:“昨天夜里,市第一中学被盗了,丢了两台油墨印刷机和相关的器材,值夜的人,被捆住了!”
起初,野矢听着并没有太在意,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儿,也劳烦我这个宪兵司令,这不是要活活累死我吗?
但他往深了一想,被盗的是油墨机,什么人会迫切需要它?答案呼之欲出。
野矢不仅联想到前些日子,在东三条捣毁的地下党的印刷所。
不用问了,这是地下组织要恢复印刷工作,在宣传上卷土重来呀!
再结合到刚则丢了的那些重要文件,野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一个系列的活动。
他坐不住了,对滕署长道:“保存好现场,我这就过去。”
今天的市一中,破例放假一天。
野矢赶到时,整个校园已经被警察给封锁了。
野矢在滕署长的陪同下,先来到了印务科。
整个印务科,像是被水洗了一般,太干净了,有用的,能拿走的,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两叠已经印好的卷子,被遗弃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