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美花店之内,却是一片祥和,小伙计在热情地迎来送往,打点着每一个顾客。
今天的店门,是他打开的,因为他清楚,今天早上老板要忙一份重要的活计,暂时顾不上这里了,店内大小事物,都要他一个人作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迎来的最大一拨顾客,会是几车日本人。
当身着土黄军服,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冲进来的时候,他人都傻掉了。
野矢押着吴处长,也随后走进来,他见花店之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计,就开口问:“你的老板,还有那些花匠呢?”
小伙计结结巴巴地道:“老板没到花店来,今天要给国务院送货,他可能在花圃呢吧!”
野矢没想到,这个花店还有一个花圃,他对吴处长道:“你知道花圃在哪儿吗?”
到了这时,吴处长可不敢扯谎,他已经发现,这个日本宪兵司令,已经疯掉了,他可是能随时杀人的。
他马上点头道:“太君,我知道在哪儿,我这就带你们去!”
野矢在花店留下了几名宪兵,并对他们道:“只要是见着这里的老板和花匠,立刻逮捕!”
说完,组织三辆车,按照吴处长的指引,一路向西而去。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们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三辆车一开进花圃的院子,野矢就发现,已经来晚了,因为这里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三车人全部下了车,里里外外搜查了几遍,都一无所获。
野矢四下观望了一下,然后叫来了一个小队长,对他道:“去城西的哨卡问一下,有没有一辆卡车从那里经过。”
小队长带人坐着汽车赶住了哨卡。
野矢则在这里,向吴处长问清了这怡美花店的具体情况,包括人员构成,经营状况,甚至他和店老板的连襟关系,要知道,这些都是瞒不住的。
野矢听他讲完,突然问了一句:“你认为他们有可能是反满抗日分子吗?”
吴处长连连摇头道:“太君,他们绝不可能是的!”
野矢一指这空的花圃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他们为什么要逃跑?”
吴处长如何能解释出这其中的奥秘?但他却坚信,自己这个连襟,不会是反满抗日的人。
十几分钟之后,派出去的小队长回来了,他汇报道:“半小时前,确实有过一辆卡车从哨卡经过,车上五个人,说是去乡下参加婚礼的!其中有一个人就叫肖云。”
这是花店老板的名字。
野矢一听,就问小队长:“派人去追了吗?”
小队长点头道:“哨卡的人,已经驾着摩托车去追了!”
野矢马上又吩咐道:“带上你的人,开着这两辆汽车,也去追吧!”
野矢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不明白这一点,如果真是这几个人干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早早逃走。
因为自他们从国务院出来,有着非常充裕的时间,也用不上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逃出城去呀?
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但这个谜底,也只能抓到这些人后,才能揭晓了。
如今的野矢,线索暂时断在这里了,他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案来,而且,他明白:国务院那边,还有一大摊子的琐事,在等着他去处理呢!
所以,追人这事儿,只能暂且放一放了,他得回去把会场外的后事,去处理一下。
发生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案子,真不知道武藤将军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野矢硬着头皮,打道回府了。当然,吴处长也被他押了回来,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个人也是嫌疑犯之一,鬼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连襟伙同作案呢?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的小轿车,又来到了国务院的大门前。
如今的国务院,更是一个要地了,大门外停了更多的轿车。
野矢他们,只能远远地将车停下,步行进入了院内。
野矢进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吩咐手下人,先将吴处长看管了起来。
第二件事儿,就是把早上在会场外负责检查的四个宪兵,缴了他们的枪,移送了军法处。
第三件事儿,才是询问一直留在现场的大竹,伤亡的具体情况?
大竹很详细地向他做了汇报:“一共当场死了十八名政要,伤了二十五名,其中重伤的,占八名,也就是说,死亡的数值,还会增加。”
野矢也很吃惊,这六枚炸弹,威力这么大吗?
大竹又道:“这次事件确实严重,就连主持会议的国务总理郑孝胥也受伤了!”
野矢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自己这个宪兵司令,怕是当到头了。
大竹做最后的总结:“轻伤和重伤的政要,都送至陆军医院了,只是这些死者,不知道怎么处理,还停放在院子之中呢!”
野矢朝会场前的院子望一眼,果然,那十几具尸体,还摆放在那里呢,不过,大竹已经派人将他们安放在装尸袋里了。
野矢叹了口气,又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武藤将军知道这事儿了吗?”
大竹一指办公楼道:“他已经赶过来了,此刻就在郑孝胥的办公室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