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大夫,正用听诊器,在那个人的胸上摁来摁去,从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丁力就知道,这个人病得不轻。
最后,大夫终于放下了听诊器,他低头思考了一下,对陪伴者白师傅道:“我建议,您的这位亲人,还是住院治疗的好!他的肺病,已经很严重了!”
还没等白师傅发话,病人却开口道:“大夫,我不想住院,这样好了,按着您发现的症状,您给我开上一些药,吃的或者注射的,都可以,我拿回家去,慢慢医治如何?”
大夫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病人,见他一身乡下人的打扮,就以为他是担心住院费用贵,他承受不起。
这个大夫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他就低下头,在一张便签上开了一长串的药名,并且注明了剂量。
写完,他将这张便签交给了白师傅,并叮嘱他道:“你按照上面的名目,去药房抓药吧,这是一个星期的剂量,他用完后,要来复查一下,我们再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大夫这样讲,已经是格外的关照了。
白师傅连连开口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扶着病人,就走了出来,护士就喊下一位患者进去。
其实下一位患者就是丁力了,他见白师傅他们已经出来了,自己也就没有进去的必要了,所以,他将手里的等候牌儿,直接扔进了垃圾筒中,转身跟着白师傅他们下了楼。
其实药房在二楼的最西端,他们得去那里付款取药。
丁力在他们身后五六米开外,除了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之外,他还十分留意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暗探和便衣们。
白师傅他们下到了一楼的大厅之内,也许是白师傅觉得自己去取药,没必要让病人也跟去,他就将病人安置在一个木长椅上,对他叮嘱了几句,自己转身去往了二楼药房的方向。
讲真话,十分虚弱的病人,真的不适合跟着他去排队取药。
让病人在长椅上等待,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丁力目睹着白师傅的离开,他有意又朝病人这边靠近了些,装着在看墙上贴着的医生简介。
他希望能平安地度过这段时间,等白师傅取回药来,他们安全地出了医院大门,打上车,自己再把他们暗中送回钟表店,自己这份差事,就算是完成了!
可事情往往就不会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个当口,从医院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位日本军官,还有一个日本宪兵。
这名日本军官,个子不是很高,刀条脸,鼻子下方,有一小撮仁丹胡。
他一出现,那些分散在四处的暗探和便衣,就朝他聚拢过去。
只见这个小个子仁丹胡,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画像,将它们分给了各位暗探和便衣。并对他们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丁力心里暗叫不好,敌人按图索骥,这是要抓人的节奏啊!该不会是要抓他保护的人吧!
丁力站不住了,他要马上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他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于是,丁力朝门口那边走去,他装成已经看完医生,想要回家的状态。
他这里离大门,有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他朝那边走的过程中,就有已经领了画像的暗探,在朝他这边而来。
其中有一个便衣,将手中的画像抬起来了一些,他看着画像,在和丁力的面貌做对比。
丁力眼尖,只一个照面,就把画像上的内容,看了个真切。
虽然画得潦草了些,但丁力一眼就看了出来,画像上的人,就是他要保护的病人。
还真是越怕来什么,越来什么!
不幸的是,他要保护的人,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伪装,只要这些暗探和便衣,稍加对比,将他辨别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而且,有两名暗探,已经朝坐在长椅上的病人走过去了!
丁力明白,他再不动手,那边过去的敌人,可就要动手了。
想到此,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手向腰后一摸,就握住了手枪的枪柄,一转身的过程,上膛射击一脉相承,两个点射,先打倒了已经接近病人的便衣。
接着,又是两个点射,又打倒了刚检查过他的那两名暗探。
丁力动手得非常突然,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兆。
所以,枪口下的那些暗探和便衣,根本就没有掏枪的意识,便挂了!
丁力刚才在他们聚集的时候,已经暗自清点过了,他们是七个人,加上后来的两个日本人,一共是九个人。
丁力一出手,就放倒了一少半,这成绩还真是没的说。
不过他可是没闲着,连开四枪之后,他将枪口对准了距离他比较远的敌人。
这时,已经遭遇突变的敌人,也反应了过来,开始纷纷掏枪了。
丁力可是不想给他们反击的机会,他又连开两枪,又击中了两个人。
这时,大厅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看病的人,陪护的人,加上医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四散奔逃,生怕被流弹所击中。
丁力再想从容地开枪,已经不能够了,此时他要再射击,就会伤及无辜了。
他这时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