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村树,是十分钟后赶过来的,他来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周围三条街,马上戒严。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杀人的凶手困在网内。
接下来,才是勘察现场。
小泉和另一名宪兵,死得够惨。
小泉是被正面爆头的,弹孔在眉心,他的后脑破射出个大洞,鲜血和脑浆四溅在周围。
另一个宪兵恰恰相反,他后脑中弹,前额那里开了个大洞。
吉野只能说,杀手的枪法太准了,而且下手也太狠了。
顺着弹道的方向看过去,吉野第一眼就锁定了对面二楼开着的那扇窗子。
他的手一指,一小队宪兵,饿狼一般扑向了对面的旅店。
吉野跟过去的时候,宪兵已经冲进了那个房间,也找到了地板上的两枚弹壳,但凶手却似长了翅膀一般,飞了。
跑了和尚,庙还在。
秃头老板被带到了吉野的面前。
这个老板已经被眼前的阵仗彻底吓傻了,他的秃头之上,满是汗珠儿。
吉野阴着脸问:“楼上二零五,住的是什么人?”
老板刚登过客人信息不久,还依稀记得,就答道:“是一个四平来的客人,叫王,对叫王大良,他是来新京卖琴的,他身后背着一个漂亮的琴盒。”
老板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事情很严重,自己很危险!
吉野问:“这人长什么样?”
老板忙描述道:“长的大高个,一脸的络腮胡子,东北人!”
吉野不相信地道:“他是四平人?刚下的火车,还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
秃头老板点头道:“没错,我还拿着他的良民证,认真比对过了!”
吉野还是不信,他觉得这事有点扯,一个刚下火车的四平人,怎么就能把一个宪兵队的中佐给干掉了呢?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也绝不相信,这是一起偶发的事件。
吉野又问:“你见到他是怎么离开旅店的吗?”
秃头老板摇头道:“没看见,当时街面上一阵大乱,我是从店里出来看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期间,他溜走了!”
吉野突然问道:“你这店,有后门吗?”
秃头老板点头道:“有!”
吉野也亲自去了后门查看了一下,这后面是一条小胡同,人若是从这里走了,根本就没人会注意的。
吉野越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人绝不是外来的杀手,一定就是本市的人,且不说他琴盒里的枪,能不能带上火车,就是他下车后来这里设伏,外地人就是根本做不到的。
所谓的四平人,刚下火车,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吉野冲着手下发号施令,“通知各个卡口,抓一个身背琴盒络腮胡子的人,另外,把小泉和另一个宪兵的尸体抬走吧,将这个旅店的老板带到宪兵司令部去吧!”
说完这些,吉野郁闷地返回了宪兵司令部。
失去了小泉,就等于断掉了他的一条臂膀。吉野自然心生烦燥,更主要的一点,他担心整个的刺杀行动,就是他的老对手在暗中作祟!
因为他清楚,在这个城市中,最想小泉和自己死掉的人,就是那个叫骑手的对手了。
真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这个对手,最近又活跃起来了,而且这次是远距离的狙杀,从现场的情况判断,对手用的是最专业的狙击枪,而且也少不了瞄准镜的功劳。
吉野想,这个骑手,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装备都升级了,恐怕今后自己将更难对付他了。
想到此,吉野对手下吩咐道:“备车,去军部!”
本庄繁司令官最近也有点儿烦,他的烦到不是因为满洲的政事,因为他现在通过一些手段,已经完全掌控了溥义,这个大执政,现在早就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了。
满洲国的所有政令,名义上说是出自大执政,其实都是来自自己的案头。
为了更好的把控住这个新政权,他还在满洲的各部门,都安插了帝国的精英,每个部门的实权,也都掌握在这些精英的手中。
这就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往往一个部门的决策,正职的满洲官员,要向副职的日本官员请示汇报,获得恩准了之后,才能去推广执行。
满洲的官员们,敢怒不敢言,心中颇有怨气,但本庄却不在乎,因为他知道,支撑着这个畸形的国家生存下去的,是帝国的强大军队!
让本庄将军心烦的是,在这么高压强制之下,还会有反满抗日的活动发生,尤其让他丢面子的是,当着他的面,就把一个协和会的会长熙云亭给毒杀了,而且自己还险些成为受害者。
这个反满抗日分子也太猖狂了!但宪警方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之后,军政部总长的车遇袭了,十多名军政官员还在菊田小馆被杀了,这些案子,都成了无头案。
这些都让本庄繁对吉野很是不爽。
如今,吉野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讲了一件更令他震惊的事儿:吉野的助手小泉中佐,被人当街给狙杀了。
本庄听了吉野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