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雨楼,外清风拂过,旗帜高高随风飘扬,日照夕和。
“少主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屋内其余四人站定在一边,最前面的便是身穿银白衣裳的孙震,卓澜江于椅前交叠着手转过身来,冷沉的眸色落在众人身上:“最近恶鲛闹的人心惶惶,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水路和码头都是我们银雨楼的地盘。”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左边乃赵乾,右边乃孙震,二人仔细临听有之,“好好地查一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搞鬼。”
孙震略有狐疑:“少主,这怎么查啊?”
一旁之人循声望去露出耐人寻味之色,须兒又将目光移至卓澜江身上,他眸中深邃令人琢磨不透:“好好想想,如果我让你们做一只假蛟,你们会怎么做?”
听闻此言,赵乾垂眸思略再三,继而眼眸一亮抬手悬置空中,忙喊着:“我知道!我知道!”
“这端阳节的舞龙神似。”卓澜江听他建言献策,不自觉摩挲着右手的手指,目光直视前方,“找骨头做牙齿,在用兽皮或者桐油布做鲛身。”
他忽地嘴角一笑垂眸点了点头,“然后体内找东西支撑就好了!”
赵乾见他如此模样笑意渐渐僵住,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方才想解释,又见他笑意蛊然肯定道:“赵堂主说的好,就这么查。”
“百姓说看到恶鲛口中的巨齿,查一查屠宰户中,他们都把骨头卖给了什么人。”卓澜江眼神狠厉,“每一根都不要放过。”
闻言至此,赵乾手持剑抱拳应下:“是!!”
一旁的孙震眼眸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屏息敛气间缓缓垂眸,又闻耳畔传来一阵声音:“还有。”
卓澜江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听百姓议论这巨蛟游水,身形似蛇,想必是有关节联动,应该是木榫或者竹片,生手定是做不出的。”
“彻查我们禾阳所有木匠,还有篾匠。”
众人抬手抱拳,目视着他,齐声洪亮:“是!!”
夜色阑珊,潘樾同阿泽于走廊另一侧缓缓步履而至,他脸色漾着笑意:“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上官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真是多亏了她的帮助。”
潘樾侧眸而视笑而不语,他睇眸而来全然不见,恰逢眼前刘捕快疾速走来,夜景融融恰似寒光,他停下步伐弯腰拱手行礼:“大人。”
“找到了吗?”他关心八爷所折磨的那些乞丐,眼眸露出一丝期待,一旁阿泽目光一致朝他望去。
“乞丐都是居无定所。”刘捕快面露难色,“时间过了一个多月,确实有点困难。”
“再加上很多乞丐都有偷盗行为。”潘樾睇眸至一边听他所言在理,点了点头肯定,“看见我们当差的就逃,真是难上加难呐。”
“偷盗?”他三智五猜,身侧的阿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们偷了东西,一定会找地方换钱。”
“你去当铺问过吗?”
刘捕快‘哦!’了一声,脸皮不自觉松懈下来,仿佛被点醒一般,下意识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大人英明!!一语点醒梦中人!小的这就去当铺打听!!”
他立即拱手,话毕,转身没有一丝犹豫便抬步离开,二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摆了摆头。
禾阳縣署,青天白日,刘捕快一身衙服身侧扶着剑站定在公堂前台阶下方朝前望去,身旁的潘樾一身蓝黑相间长袍落地,半发披肩,直视前方。
“放开我!”一孩童声音稚嫩,略有委屈。
“走!快走!”衙役语气严肃道。
迎面走来了一群衣衫破烂面色灰溜溜的小乞丐,身旁的衙役不停催促脸上写满了不屑,“我们今天还要去讨饭呢呢!!”
一衙役不领情:“讨什么饭?”
“站好了!都站好了!”
“再不听话打板子了啊!”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步履至他面前,其中一个小乞丐抬眸打量一番,随后恐惧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大人,他们就是八爷的人,但是死都不承认。”刘捕快见状立即侧头,潘樾脸色不改地落目至小乞丐身上,他识相地住了口,转头一脸严肃盯着那群男童。
潘樾拂手立于背后,对着小乞丐似笑非笑地明知故问道:“县衙悬赏,请你们帮助查案,你们躲什么?”
一小乞丐垂眸尚有疑心:“衙门的老爷们什么时候看得上我们这些讨饭的?”
“少骗人!”
“确实,我是骗了你们。”他若有所思,眼前的这些男童虽年纪不大却谨慎得狠,确实是意料之外,嘴角浅笑安然,佯言恐吓:“本官现在怀疑,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杀了八爷。”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他们个个惊慌彼此互视,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恐惧,“来人!把他们关入大牢。”
衙役齐声洪亮:“是!”
随后迅速朝几人走进,如波涛汹涌的洪水泛滥,即将吞没无疑,他扫了几眼,皆意料之中。
“大人冤枉呐!大人!”乞穷俭相的叫化子们纷纷垂死挣扎着,方才开口说话的男童脸上露出冤枉的模样:“大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我们!”
其余衙役瞧见潘樾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