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很急,对人动辄打骂,整个花容店的人都怕他。”小翠眉头随着一沉,色淡如水般,闪过一丝忧愁,“可他是少东家,大家又拿他没办法。”
“所以他一死。”潘樾看着她说的如此肺腑之言,很难想象,这店里所有人到底是对田华有多恨之入骨,“大家都觉得是老天爷降下的报应。”
“又怕调查牵连太广——”刘捕快踹息须兒,愁眉的神色仍挂在脸上,她意识到自己有所隐瞒而懊恼低头,替她们开脱,“引火烧身,所以才串通了撒谎。”
闻言,刘捕快仔细听了这番言论倒是有些惊讶,忙朝他睇去一个眸光,只见他若有所思盯着眼前的姑娘,显然已经有所收获。
“大人!”
潘樾抬起手撩开门帘从里缓缓走出,丝毫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刘捕快喋喋不休,他摸索着自己的两侧脸颊嬉皮笑脸:“大人大人!你有没有觉得我容光焕发了?”
他轻声一笑微微侧头:“去案发现场。”
话音刚落,他反应慢了半拍,嘴上连连说着“哦哦,好的好的”,接着撒腿跟上。
银雨街,街上十分喧嚣,阿福徘徊在精致彰显贵气的马车旁一侧揉挲着手腕,似乎在等待着谁。
他欲朝前走去,余光注意到身后从屋内走出的卓澜江和上官芷,她还停留在方才三姑娘所言的疑点上,揣着手嘴里念念叨叨:“坟前怎么会有同样死法的动物尸体?”
“这个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卓澜江侧眸看了一眼,移开视线至前方,直觉也告诉他不对劲,眸中露出一丝冷冽,少去了方才的幼稚之气:“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八成是有人故意捣鬼。”
她蹙眉鼓着唇微微侧头,显而易见,她也认可此言论,毕竟,鬼魂传说不复存在,“我们继续这样查下去收效甚微,不如我去找其他三家打探一下?”
卓澜江顿下步伐转身看向她:“看看他们是否知情。”
可身旁的上官芷摇了摇头,却又不同见解:“你这样打探要是有用的话,他们也不会在禾阳东躲西藏,还竟足足藏了这么些年都未曾被擒住过。”
“反而打草惊蛇。”
卓澜江一脸狐疑:“在禾阳藏了很久?”
她点了点头:“杨采薇的死,可能和他们有关。”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人揪出来,还杨采薇一个公道。”
很快,上官芷住了声,眼眸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渐渐地消散无疑,继而冷下脸垂着头,才轻启红唇反驳道:“不是我放心,是你放心。”
杨采薇非她姐妹,却是他好友,说到底,她没有立场,只是不想让她枉死罢了。
“为何?”他声音低沉拂袖背于身后,神色随着她慢慢淡了下来,“莫非如此,你为何寻这幕后之人?”
她抿着嘴角笑若明艳,见他眼眸中满是疑问,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如花似玉姿态曼妙。
追昔抚今间,她记起在曦园亲眼目睹的一切,摔楼而身陨的惨状,在桃花林冰棺中看见杨采薇尸体时她睁着眼睛,死而不瞑目,与其说她关心杨采薇,倒不如是她因祸得福,富贵险中求,否则,躺在里面的,就是她自己。
转过头又漾起笑,方才的那副模样不着痕迹地消失了,改口又道:“我方才思绪飘忽不定,想说的是我们两个都放心,我自然是要寻这幕后之人。”
“走吧,找个地方喝酒。”一侧马车后有个人的身影晃过,蹑手蹑脚地躲在边上看人眉眼,偷偷往外观望情况,“我请你。”
“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卓澜江兴致蛊然:“又误不了事。”
白小笙偷声细气:“上官姐姐。”
他察觉到动静,脸色一沉微微侧头朝旁警惕盯去:“谁?!”
闻声,阿福立刻动身后迅速步至马车后,行云流水掠过身后将她的手抓在身后紧紧贴着车身,手肘动弹不得令她略有疼痛忍不住哀怨了几声。
上官芷瞧着她的眉清目秀模样露出惊讶的表情,朝她走了几步:“小笙??”
“放开我!”白小笙挣脱阿福之手撇眸朝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步至她身旁二话不说将手肘挽住,带着微微哭腔,“上官姐姐,救我!”
“你是何人?”卓澜江拱手而取不自觉打量起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些警惕,步至她跟前语气疑虑,“为何偷偷摸摸躲在马车后?是不是有所企图?”
“上官小姐,你说我该如何处置她?”
“你!”上官芷抬眸看去,他神色还是那般暗沉,继而转头笑盈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和你开玩笑的,卓……”
她反应一滞,想起在马车上与他侃侃而谈的一席话,改口又继续安慰道:“阿江是我的朋友,不是坏人,你大可放心。”
卓澜江心中溢出喜悦阑珊,揣着手不自觉将目光别开落在一侧的楼阁上,微抿着唇。
上官芷盯着一旁的她一脸疑云,双手放在她两手腕上:“小笙,你怎么到这来了?”
白小笙道:“还不是上次你在鬼市和我说的水波纹令牌,我担心你来调查案件会有危险,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姐姐,他就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