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未醒,抬手朝一侧拿起蓄水茶杯朝他脸上浇去。
凉意顿袭,他猛的惊醒,目视这张面孔他巴不得将潘樾碎尸万段,意图挣脱麻绳,未曾想麻绳太过牢固。
潘樾冷眼注视,脸上闪过一丝暗沉:“又见面了。”
银衣凶手垂眸思虑,须兒抬眸迎上他犀利的目光,故作不识:“我们见过吗?”
“怎么?”他冷冷讽刺道,“贵人多忘事?”
上官芷与卓澜江并肩而站蹙眉思虑,听他娓娓道来:“一个月前,在我的婚礼上,你不是还来贺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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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走廊之上张灯结彩,银衣凶手一身琴师衣着手握乐器与身着新郎服的潘樾正面相逢,擦肩而过时不巧行色匆匆,手中乐器应声落地。
闻声,潘樾睇眼而去,随后目光落于他身上,今夜大喜,并没有发怒,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抱歉。”
话毕,他怔了怔并无理会,只是弯腰捡起掉落的乐器继而扬长而去,留下潘樾独自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随后转身离去。
“你若举止不那么蹊跷,我也不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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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老爷派人……”一位侍卫身穿黑色甲衣忽的凑近潘樾的耳边,抬手遮挡住窃窃私语。
听后,他撇视一无所知的上官兰,语气温和道:“你稍坐,我去去就来。”
“你故意假扮乐师混进曦园。”
“好,你去忙。”上官兰毫不介意,见潘樾越走越远,他收回视线,一言不发,顺起眼前的酒杯小酌一口。
“酒宴之上又设计将我引开。”
不远处,凶手见状迅速将手里的乐器放下,站起身朝一侧走去有所行动。
静谧小路上,潘樾听家丁之言来到此地,通过石子路来到新娘花楼,周围黑起无云,尚有鸟鸣声呢喃,却不见有一人的身影,顿在原地思索片刻。
“你便趁此机会换上备用的新郎喜服。”潘樾四处左顾右盼了一番,意图观察是否有人在此,然,无所事事,“冒充我去了花楼。”
“夜色掩护,你又善于易容模仿,竟无人察觉。”
凶手早已缓缓步至门口,门外有两名丫鬟把守,见状,轻点裙摆行礼示好:“公子。”
凶手揣摩声线竟与潘樾十分相似:“你们先去吧,不必在这候着。”
闻此吩咐,自然,丫鬟们从一侧缓步离开。
另一边,潘樾见四处无人,又在此等待许久,抬步欲原路返回,耳边却听见侍女尖叫惊恐之声:“不好了!新娘子坠楼了!!”
闻言,潘樾大惊失色,朝着花楼方向望去,瞳孔放大心上一颤,立即举步如飞匆匆赶去。
眼前被许多侍女所围观,他猛的穿过人群来到她面前,瞳孔一滞丝毫不眨气喘吁吁凝视着,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目眩神摇心神摇晃,杨采薇一身新娘喜服,嘴角流着鲜血身子直直躺在台阶之上,不甘瞑目。
潘樾不自觉吞咽着口水,抿着嘴唇心中酸涩涌上心头,他骨颤肉惊直视着。
潘樾宛然在目推断在理,谈话间早已红了眼眶,语气十分严肃:“是你杀了杨采薇。”
见他推断如此顺畅,银衣凶手终于不再掩饰,得意洋洋地瞪眼挑衅:“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至少你的新娘会以为,她生命中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她心爱的夫君。”
闻言,这让潘樾怒意心中起,抬手直掐他的脖子,脑袋应声磕到桌面:“我删了你!”
“并没有抱憾而终——”凶手语气虚弱坚持讲完。
潘樾巴不得马上杀了他,面部渐渐扭曲蹈厉奋发,紧紧抿着嘴唇青筋暴起,下一秒便将他提起至眼前,窒息感油然而生,逐渐面部发紫隔咽声愈发强烈。
见状,上官芷察觉不对,睇眼看向潘樾,意识到再掐下去,他可能真的命丧于此,现实就没有人证了。
“樾哥哥!!”卓澜江与她一并将他拉开,银衣凶手得到解放瘫坐在地,潘樾仍呼吸急促欲望强劲。
“别急。”卓澜江怔了怔抬手将他拉至一边,随后目视他的身影。
他这是在为杨采薇打抱不平吗?
果真不是他害死的?
忽地,他察觉有所不对,撇眸朝着门外看去,倒是不能再此浪费时间,随后不着痕迹从脸上扬起个笑:“我去外面看看,稍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