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是不给。”上官芷凑上前一手抵着桌面，弯曲着身子，“我就赖在这儿了。”
这可把掌柜的难住了，一侧，潘樾又借势添油：“换钱！换钱！换钱！”
果不其然，霎然间那众人便纷纷扬着手为其打抱不平，她见状嘴角抑制不住笑容，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卓澜江一脸诧异，注意到她神情不对劲，忙走向他身侧眼眸沉了沉，小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造势。”他回应道。
可若是在这里造势，必定牵引来蔡坊主的注意，届时可就麻烦了，然而，潘樾侧眸巡视一番，见不少百姓被吸引而来。
“快点吧！这么多人等着呢！”
“好了好了！换钱换钱！”
“别墨迹！”
他仔细盯了盯，来者有男有女，如河流汹涌澎湃席卷而来。“少安毋躁啊！”
“大家稍安勿躁！”
手肘动了动卓澜江，他心有领会，二人步至上官芷身侧意图把她带走，潘樾凑近她耳边呢喃细语：“目的已经达到，再闹下去可怕节外生枝。”
迅速将桌面上的半块筹码取走，二人将她搀扶离开，她仍不死心，手指指着他，嘴里念念叨叨说着胡话：“你……你给我等着！！”
一侧的柱子帘忽然被掀开，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面孔，直勾勾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好好好，来来来，大家一个一个来。”
他垂眸盯视着手里握着的半块筹码，若有所思。
她知道了什么？
“大家稍安勿躁啊！！”
“一个一个来！”
二人将她带入空敞的屋内，这里方可得到片刻息事宁人。
潘樾见状提议：“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门外注意一下，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恐有生事端。”
他自然有疑虑，起初确实不放心，几经周折，他发现此人也是能有所交代的，至少不会对她不测。
卓澜江抓着她的手不放朝他点头应着，随后他转身离去。
目光随着她神色而疑虑，只见她仿佛置身事外，丝毫不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目空一滞，随后挣脱开手朝前步履而去，嘴里仍念叨着：“好多蝴蝶啊。”
他目视不语，上官芷仿佛身临其境，真真切切看见了蝴蝶的模样，蓝色带有光晕在半块飞翔，随即她转了个圈左顾右盼地盯着来回飞跃想蝴蝶。
步履难捱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眼神迷离抬起手犹如蝴蝶近在咫尺，便在手中一般不自觉脸上扬起笑意。
卓澜江顺其视线诧异环视而去，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屋内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她口中所言的蝴蝶，只有静放在墙壁的闲物，以及他们二人站在此处。
视线又落在她身上，上官芷一脸真挚嘴角浅笑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非常惊讶赞不绝口，忽地起身一跳抬手一挥，落地间又仿佛看见蝴蝶朝她飞来，立刻伸出手指忙接过。
见状，他心中甚有疑虑重重未解，见她如此这般定然是胡作非为，卓澜江快步上前将她手腕抓住转过身来，一脸凝肃：“上官芷，你是不是疯了？”
“烦死了！！！”上官芷不乐意将手挣脱开，“我是疯了，我居然关心起杨采薇的尸体。”
“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他怔了怔，见她摸索
着脖颈蹙着眉浑身难受般，抬手朝她额头试了试体温，宛如在锅中沸腾的热水般，定睛一看：“这么烫？？”
随后，上官芷难捱直至开始意图解自己的衣裳，眯着眼慵懒状抬手于腰间处欲解开。
见状，卓澜江立马制止她这一不妙行为，神色一凝将她摇了摇：“上官芷，你清醒一点！”
“你看着我。”见她无动于衷逐渐昏昏欲睡，他来不及多虑，抬手托着她白皙的脸颊忽地“清醒一点！”
迷迷糊糊之间，二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之下，她眼眸灵动忽地蓄起水雾，红了的眼眶打转着泪，半晌，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坏？”
卓澜江瞧着她怔了怔，她眼里蓄着的泪花顿然从眼角滑下，而她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
“不坏。”须兒，他一字一句道，“别多想，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好，需要休息。”
“这就是个笑话。”她一颦一笑，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嘲讽般笑的开怀，“我，上官芷，为了个心爱之人，宁可不惜一切代价。”
卓澜江尚未听清，忙走上前蹲在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她手臂：“什么？”
她忽地颤颤巍巍蹲在地上，双手抵着膝盖处眼神逐渐迷离，小声呢喃着：“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眼看着她如此情绪，他也无法不知如何安慰，只觉她虽脾性跋扈，但通过今日与她同仇敌忾，也觉，她甚好。
他双手抵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嘴角浅笑，眼前的她托着腮毫无察觉仍蹲在原地。
屋外一女子端着托盘缓缓走来，脚步声轻缓，闻声，卓澜江呆滞片刻反应敏捷，忙叫住那女子，她欲将托盘放入桌面：“等等。”
走向她身前，拂袖抬手将那托盘内的茶壶盖拿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入鼻尖，目视她有所疑虑：“这茶里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