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盯了上官芷好一会儿,直到步至她面前,才撇头看向棺材盖被推开的尸体,确定无误才开始审判:“有人放出风声说银雨楼找到了尸体,我便来此处守株待兔,没想到——”
“等来的是你。”潘樾冷眼冷语道。
“大人。”上官芷垂下眸略有察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嘴巴没有一丝笑意,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我是想帮忙查案……”
“查案?”他迅速接话,唇枪舌剑不容得她有一丝踹息的机会,锋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我不止一次说过,他的死是个意外,看来你是不信我了”
“我没有!”她抬起手眼神露出急促的恼意,略有所思后怕被察觉,不着痕迹变得另一幅模样,略委屈巴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个意外,那当然为什么之前还怀疑是我害的呢?定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内情。”
上官芷眼中仍闪过一丝慌张:“我想过了,我不能平白被大人冤枉,那我得亲手找到真兄让你……”伏法。
她及时噎住口,差一点就露出了马脚,随即改口又道:“向……向我道歉。”
嘴角还十分心虚地弯了弯,垂头目光落在地面上,迟迟不敢抬起。
闻言,潘樾还是不太相信,冷眼盯着她,威慑力十足,试探道:“那你查到什么了?”
上官芷冒着冷汗不敢直视,掐着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有,也不告诉你。
“当真?”
“当真!”她一脸无语抬起头撇去,见他如此质问很是不悦,“不是,潘樾你是觉得我有什么过人之才吗?要不你搜我身得了。”
明明杨采薇的尸体就在他这里,还要一副我得罪他的模样。
到底想干什么?当真是与儿时判若两人。
潘樾被怼得哑口无言,咬着嘴唇狠狠盯着她:“以后别再来这里,出去。”
“是。”话音刚落,上官芷脸色骤然一变,捏着裙摆经过他身旁,朝外走去。
他站在冷气缭绕中,倾斜着身子垂眸盯着亡妻杨采薇,神情微有闪烁。
禾阳縣署,次日屋内,晨光悉数投进屋内,上官芷一手玩弄着发丝,一脸忧心忡忡在门前徘徊。
潘樾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存尸体,他到底想做什么?
忽然,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迅速步至门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瞥见潘樾屋外阿泽同一人窃窃私语,只见那捕快将手里的信递过:“郡主差人来信。”
“公子正等着呢。”阿泽忙接过,转身走进屋内。
见状,上官芷将门关上,胸臆着,新娘尸骨未寒。就跟别的女子一语言传书,你侬我侬,能是什么好人?
是了,他在乎名声,冰棺入殓,不过是沽名钧誉的伪善之举,他自负无人能识别过,才不急于毁尸灭迹。
虽然知道他很爱杨采薇,但她没发现他爱的到如此地步,大费周章为其打造了一座世外桃源。
如今却与郡主搅和在一起,当真是个坏透的人。
樾哥哥啊,樾哥哥,你怎么变得如此这般了呢?
顿,她步履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对自己倒是好奇了起来,什么时候关心起杨采薇来了?
银雨楼内,卓澜江一身黑色长衣坐于椅中,手中的烈酒浇忧愁,笑容测意。
孙震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他持剑抱拳脸色暗沉禀道:“少主,跟了有一段时间,只跟着上官小姐到了一个秘密的桃林,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
他睇眼看去,眼底涌出笑意,嘴角却敛着,慵懒看去:“杨采薇的尸体在里面吗?”
“要我看,准没错。”孙震抱着剑悬置空中,垂眸思绪,“我还看见了先后,潘樾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卓澜江脸上的笑意不着痕迹地消失,注视着手里那杯空空如也的酒,嘴角扯出一个笑。
禾阳縣署,走廊里上官芷眼中冒着笑意,迈着步伐急促走去,身后的凌儿不禁狐疑道:“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吃饭?”
“这里的饭菜多委屈您啊。”
她侧头聆听,意有所指,红唇轻起:“人多吃饭才热闹嘛!”
“一个人大鱼大肉多没有意思。”她回头看了一眼凌儿,叮嘱道,“我以后就在这里吃。”
眺望着目光继而从走廊步至几个捕快身边,瞥见她带着凌儿走来,自然几人的脸色都略显诧异。
“上官小姐,上官小姐……”
“来来来,做我这。”刘捕快指着一旁无人居坐的位置,注意到没有凳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朝旁人嘱咐道,“来,给上官小姐搬个凳子。”
一旁吃饭的捕快倒是机灵,顺起身旁的凳子便给她搬了过去:“噢,好!”
见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她倒是有点受宠若惊,凌儿同她一起答谢道:“谢谢,谢谢。”
言犹在耳,一边庖厨端着最后一道菜满头大汗的走来,将其放在桌面上,两手冒着汗朝围在外边的布擦了擦:“齐了啊。”
一旁的刘捕快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方才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迅速褪去,变得愁眉苦脸。
“胖儿。”他刚想转头离去,便被刘捕快叫住下来,反讽道,“你这菜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