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跑进我的屋内找东西,是不是想看卷宗?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
她思索须倪,垂着眼眸,神情暗淡:“我只是关心杨姑娘的案子而已。”
他面带笑容,言语恶毒:“上官芷!今日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潘樾死死盯着上官芷的眼睛,步步紧逼,她心一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她不敢相信,这个她爱到宁愿承受恶心东西,也要有一副绝美皮囊,曼妙姿态的人。
居然为了个杨采薇要让逼迫恐吓她。
她向后踩了一脚,石头子不断向着山崖下滚去,已然无路可退,十分惊悚,上官芷霎时恼火了:“潘樾!你到底想干什么?”
潘樾冰冷看着她:“偿命。”
上官芷很不甘心,看着他眼里已经涌出杀意,没有一丝痕迹从嘴角扯出一个狐媚笑容来,眼眸中满是柔情,咬了咬牙:“好!”
她转身就想从此处往下跳去,这一举动倒是让潘樾感到十分震惊,他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肘将其往里拉去,离开了悬崖边缘。
“你疯了吗上官芷?!那可是悬崖峭壁?!”潘樾厉声呵斥。
“不是你让我偿命的吗?”上官芷站在里侧一脸倔强看向他。
潘樾,你终究还是心软的。
你还是心系与我的。
这场赌局,
我赌赢了。
他看着她一时语塞,这副模样倒真是和以前的她大不相同,他也感到奇怪,怎么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也变得言听计从了?
“我知道你对我成见颇深,我空口无凭无据,只能让你睁开眼赶紧去看看事实!”
上官芷带着潘樾走向一旁,来到了悬崖的底部,潘樾惊奇的发现坑底一侧居然有两具尸体。
一个是巫师,一个是她的手下,很显然,死了很久。
“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手下。”
见状,他感到有些意外,迟疑不决,眼眸中透出一丝犹豫,走到尸体旁端详须倪,注意到了靴子一侧有‘上官’的字样。
“那日,我去义庄将杨姑娘,强行把她带到这来,本来想恐吓一下她,让她绝了嫁给你的非分之想——”
潘樾转过身瞧着她,仔细聆听:“哪成想跟着我们来了一伙强盗,抢了银子和首饰之后把我们推下矿坑,好在上天眷顾,虽然伤了身,但好歹命没丢。”
上官芷眸中似水柔情,一字一句,如肺腑之言:“我们又爬了出来,大婚在即,我让她驾车先离开,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在半路昏倒了。”
潘樾蹙眉听着,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字,勾唇冷笑,语气隐隐约约含着质疑,眼眸是那般深邃,沉声狐疑道:“你有这么好心?”
“我以为你们许久未见,感情早就淡然了……”
他无话可说,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又经过她跳矿坑惹得他一时半会又没什么思路,潘樾转身离开。
上官芷探着脑袋看去,他离去的背影显得十分悲敛,瞧着他离得越来越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就连她自己也狐疑不决,而她的樾哥哥也不似从前那般了。
几许微风拂过,她额头前的发丝随风飘扬,心中不免有一个疑虑迟迟没有解答开来。
所以,潘樾是明知故问?还是打探口风?
亦或是,
装腔作势?
心头一个激灵,她赶忙提起裙摆朝着他的方向跟去,时不时抬头撇着潘樾的身影,见看他身影消失:“大人?”
“大人!你倒是等等我啊!”
马蹄声不断,阿福骑着马儿于马车旁陪同,坐于车内者便是衣着黝黑气质不凡的卓澜江。
帘纱半遮掩,朦胧间只看得见他模糊的脸廓,黑色长发披肩,眼眸倒是有些清寂。
半晌,阿福身着银白色,嘴角挂着一圈胡须,缓缓启唇道:“少主,最近禾阳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啊。”
卓澜江心知肚明,声音低沉而清晰:“我都知道了,潘樾与另外三家相处并不愉快。”
“潘樾索要白银四十万两,摆明了是不会给我们面子。”对于潘樾出口天价的数额,他感到不满,不过倒是也有好处的,“蔡访主他们,正打算对潘樾下手呢。”
“又是打打杀杀,真没意思。”卓澜江轻咳一声,只作无奈脸状,叮嘱道:“通知另外三家,这潘樾是我们银雨楼的人了。”
“我要他身败名裂——”他犀利的眼神中充满怒意,眉头微皱,语气肯定,“滚出禾阳。”
夜郎清风徐来,鸟鸣声连绵不绝,县衙内,上官芷托着腮抵在书案上,思绪飘忽到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她恍惚间记得那日在端着首饰盒在路中吆喝的白小笙。
她坐于镶着上官家独有辕首饰的马车内,伸手对着白小笙拖着的首饰盒精挑细选。
随着“哐当”一声响,手镯落地零碎,上官芷句句吐出,惹得白小笙哑口无言,不过,她倒是有些着虑,手不自觉攥紧。
上官芷蹙眉忧愁,眉毛同嘴角一起动了下,担心曾和她说过自己是杨采薇之事,这下应该怎么说清楚?
这实属是个天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