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如何向上官兰坦陈一切?
凌儿眼见她愁眉,有些疑惑,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没置办:“小姐,可是还有什么想要置办?”
“不需要了,”上官芷语气坚定,“把人退了,房子清空,咱们搬家。”
凌儿疑惑不已:“搬家?”
禾阳縣署。
驾行着白马的潘樾等一行人驾马从一侧归来,瞥见眼前的一切,顿时拉住缰绳。
“吁——吁——”只见上官府小姐上官芷连同丫鬟凌儿等马车正在外边恭候多时,她目不斜视骑着马在自己眼前的潘樾。
身旁骑着马看起来年纪尚小的侍卫悄悄凑近他耳旁问道。
“公子啊,你真打算让上官姑娘住进县衙?那不得鸡飞狗跳了。”
潘樾不以为然:“无妨,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难而退。”
身旁的侍卫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他们翻下马儿。
见状,上官芷面带微笑朝前走了几步,朝他行了个礼,两人面面相觑。“樾哥哥。”
潘越话里有话:“上官芷,这里是县衙。”
上官芷虚心尊教:“是,潘大人。”
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些许人以及一车大大小小的巷子,想来上官兰给她买了曦园,不应该居住在那吗?
他漠然视之:“这是何意?”
上官芷垂着眼眸,皱了皱眉,别有用心道:“潘大人,哥哥回京了,这曦园内也都腾空了,若是不让我住进县衙,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潘樾看着她没说话。
上官芷:“大人你就收留我吧。”
半晌,潘樾启唇道:“你昨日说,做牛做马,斟茶倒水,也绝无怨言是吗?”
他似是思索着什么,对于这件事他不信堂堂大小姐能如此降低身份来委曲求全。
上官芷捉摸不透他,应道:“是。”
“那就好。”潘樾忽然微微一笑,转身朝县衙走去。一旁跟着的侍卫朝着她瞟了一眼,紧随其后,上官芷见状赶忙跟上。
县衙里本该严肃认真,秉公处事,一群捕快围坐在摆满银子和赌注的桌面上,好是快活,声音此起彼伏。
桌边花生壳掉满一地,如此杂乱无章,不成体统。
“来啊!买定离手啊!”
“押的多!赢得多啊!”
“快快快!”
“你也押啊!”
一年朽的老者坐在一侧拾起卷轴闭目养神。
他对县衙里这样的现象早已习惯,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刘捕快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手里拿着骰子往那碗里一放,其中一颗掉出碗外径直滚到地面上临近门口处,骰子面朝六。
“哎呀,刘捕快你干嘛呀?”一捕快埋怨道。
刘捕快眼朝那处看去,所有人被扰了兴致,目光一并望去充满着催促。须倪,他叹息一口气步伐一顿行至骰子前蹲下欲拿起。
却见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子,再看去便是深蓝色平冕服伴随着章纹。
刘捕快顿感不妙,神色紧张,随后眼稍向上抬去,注视着潘樾站起身来。
潘樾身姿威赫,眉间带着一丝冷峻,定然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上官芷同刚才那位侍卫。
“潘……潘……潘……”刘捕快说起话来瞠目结舌。
闻声,聚集在桌边的捕快立刻慌慌张张走上前去。
“潘大人,您不是明日才上任吗?”
潘樾冷笑:“我初来乍到,将来还有很多事情向你讨教。”
县衙里两边的捕快纷纷站齐,给着潘樾让一条路出来。
“哎哟,潘大人,你这话就严重了,小的只不过是在禾阳多待了些时日。”
刘捕快忙跟着潘樾走上最高处的位子,把那桌面上的灰尘用衣袖擦上一擦,接着顺起茶壶朝里空杯子倒了一些。
“大人若是碰见了什么要紧的事,晓得这不是还能进言一二吗?”
“那你倒是说说看。”潘樾接过茶杯拿至嘴边,“在禾阳当官都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啊?”
“大人。”刘捕快娓娓道来,看着潘樾将手里的茶杯喝完后放回桌面,又开始有声有色的比划。
“你可听说过禾阳有一个护官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