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南山——”五楼阁楼里,顾宝玥的一嗓子让郎南山打了个啰嗦。
他连夜间孤身潜入敌军腹地行刺手都没有抖过,这一刻,在听到顾宝玥的声音后,拿着农书的手狠狠抖了一下。
何景还想在门口为郎南山拖延一下时间,结果一把被顾宝玥推开,就连要翻身躲到五楼阁楼墙外的郎南山,都被顾宝玥一把拽了回来。
安辞伤在一旁憋笑憋得已经快出内伤了。
“躲什么躲,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知道?还怕见我吗?”顾宝玥抢过了书,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郎南山自认无愧于百姓……”
啪嗒一声,农书被卷成卷出现在了郎南山的头上。
“我要你现在提百姓干什么,你只管说方才你和悠然在一起做什么亏心事没?要是说不出来,今儿的饭你是别吃了。”顾宝玥大踏步地坐在郎南山面前,抖着脚尖。
安辞伤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赶紧凑到顾宝玥身边:“宝玥姐姐,我方才已经对南山严刑逼供了许久,他就是不说和弟媳在一起做什么了,这小子,嘴严的很,得打,得狠狠打。”
安辞伤正幸灾乐祸地看着郎南山,下一秒,卷成卷的农书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你话多,诗月姑娘追着了没,南山好歹成亲了,你呢,诗月姑娘可给你好脸看了?”
安辞伤撇嘴揉头:“那,我前些日子不是去冀州转了转,没时间嘛。”
“今儿有时间,我特意把诗月姑娘安排在了四楼,咋不见你去找呢,是怕我看见诗月姑娘躲着你丢人了?”
“额,不是,是宝玥姐姐你安排的角抵太精彩了,女飐们身法如鬼,步法莫测,那赛牡丹和黑三姐一战更是酣畅淋漓……”
“行了行了,别用哄他国使者的话来哄我,我就和你说一遍啊安辞伤,老安王和安王妃走得时候,我可是答应了他们必要安排好你的亲事,替他们抱上孙儿的,你要再不抓紧,哪天诗月姑娘同意嫁给你,我才哪天不揍你。”
“好姐姐,别啊,我一直都可抓紧了,可诗月她不理我啊,再说,顾泊钦不是还没下落吗,要不我先用强的?”安辞伤一边躲着顾宝玥的打,一边耍嘴。
气得顾宝玥一脚踹在安辞伤的屁股上,直把安辞伤踹翻在地,赶出屋外。
“安辞伤,你要是敢强迫人家姑娘,老娘我第一个揍死你,再去黄泉给老安王和王妃谢罪,大家直接一了百了。”
顾宝玥吼完,嘭的一声关上门,瞪着眼睛,看郎南山把伸出窗台的半个身子唯唯诺诺地收回来。
“跳啊,依你的身手都不怕跳五楼,怕我?”
“额,不怕……”
“叫姐姐!”
“……姐。”郎南山站在窗台边,看着自己的农书在顾宝玥的手里掂啊掂。
“说吧,反省好了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悠然的事情没?”
郎南山紧皱着眉,支支吾吾:“我……应当没有……”
他都没去五楼连廊见方小姐,他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方小姐的事情。
“还没有?”顾宝玥恨铁不成钢,“看来你真是糙惯了,舅父舅母不在了,老国公身子弱管不得你,我还能也奈何不了你?”
顾宝玥走到了郎南山面前,用手点了点郎南山的胸膛,语气是难得的语重心长:“南山,你是男子,亦是夫君,若你都不爱护自己的妻,都不认真地尽到夫君的责任,你要拿把身家未来都放在了你身上的妻如何自处?”
“我知道你和悠然是新婚夫妻,我不是袒护悠然,她也许会在与你的相处中出错,可南山,你是郎家的男儿,老国公征战沙场,舅父舅母为洪朝开疆拓土,这样开阔的胸襟你应当承下,不仅要承下,还要更加细腻才对。”
“悠然那姑娘的身世苦,无论悠然她此前做过什么,只要她一天是国公府世子夫人,你就一天是她的夫君,夫妻情重,这份情就是你肩头的责任,你要时刻爱护她,懂了吗?”
听完顾宝玥的话,郎南山的脑中突兀地就想起了自己捂住的那一张惊鹿一样的娇气脸。
这样的想法,让郎南山心头一紧,赶紧立正了身子,诚恳地对顾宝玥保证。
“多谢姐姐教诲,南山知错了,南山不该忘了自己的责任。”
纵使自己和方悠然已经定了和离一事,可她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而误了青春与自由,国公世子夫人的头衔,就算是空的,戴上也是重的。
而自己竟然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还与其他女子……
郎南山的心里有些懊悔,他明白自己对方悠然没有感情,他的懊悔,是对自己没有认真地对待肩头上夫君的责任。
他,枉为男儿。
顾宝玥见郎南山难得地对自己低头,泄了些怒气,说:“知道就好,男子贵在责任,否则,哪个女子要你?”
“是,姐。”
“好了,别的姐姐也不说了,你只记得往后对待悠然温柔些,她那样娇弱,你皮糙肉厚的一个不小心就能蹭红她的皮,女子最重容貌,你们打情骂俏也要想着悠然在人前的脸面才对,幸好悠然补好了妆,否则她今日可不好见人了。”
郎南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