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家主,本官不妨跟你直说。” “便是有死契,人命面前也得让一让,你给点丧葬费,叫人早些入土为安才好。” “我也想给,也想息事宁人。”常景棣似笑非笑,道:“赵德柱开口便是万两黄金,合理吗?” 在林沛明开口前,常景棣又道:“林大人,我打听了一番,赵德柱经常找人碰瓷讹银子。” “林林总总,光是我能探知的足有千两白银,在这个白云镇上不算小数目。” “很多人都在猜想银子,并非完全进了赵德柱的口袋,林大人多方袒护,有人已经打算往上告了。” “林大人还要装糊涂,为了这么个杂碎,搭上仕途吗?!” 常景棣久居上位,说话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敲打。 不知不觉间,林沛明的腰微微弓着,似乎在和上级谈话。 意识到这点,林沛明大惊,暗自懊恼,为何会在一个商人面前露出此等情绪,赶紧挺直腰板。 旋即掩饰好情绪,清了清嗓子,道:“这些,本官自会处理,不劳你费心。” “大人明白就好。”常景棣顿了顿,道:“不过,还请大人留步,我请了几个医馆的大夫来,帮仵作验尸。” “验尸?”林沛明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府上虽厌恶赵婆子偷盗,却也只想给个教训出口恶气,没下死手。”常景棣朝赵德柱留下的板车看去。 “以赵婆子膀大腰圆的身子来看,最多伤及骨头,不可能死。” 林沛明又是一惊:“你是说,赵婆子的死另有蹊跷?” 常景棣点了点头,看向大寒。 大寒叫出早就请好的三位大夫,道:“有劳各位,务必要还帝家一个清白。” 三位大夫点头,另有跟着林沛明前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仵作一起。 林沛明看着这一幕,视线不自觉望向常景棣。 疑惑,一点点浮上心头。 一个商人而已,却心思缜密,料事如神。 算出他会出现赶走赵德柱,也算出赵德柱人走了,会留下赵婆子尸身。 甚至早就准备好大夫,还算计到他会带仵作前来! 不像是眼里只有钱利的商人! 还有这身气度,一看就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商人的精明算计半分不搭边。 那眼神带着不自觉的睥睨,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多看几眼,都忍不住要对他俯首称臣。 林沛明好歹也见过一些世面,上一次有这个感觉,还是偶然的机会,见到琅琊王…… 思绪戛然而止,林沛明陡然想起前几日接到的消息,据说北荣镇北王携王妃离开上城了。 况且那位镇北王,母族正是帝氏,帝姓不常见,这位年轻的老爷在来之前,就派人安排好了一切。 该不会这么凑巧,人到他地盘来了吧…… 林沛明心头大骇,趁着周围没人,上前几步凑到常景棣身边,试探道:“帝老爷,你们从上城而来。” “可曾听闻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的消息?” 常景棣闻言,目光幽幽和他对视:“林大人,我们是寻常商人,不知镇北王和王妃的事。” “不可能吧?”林沛明心中忐忑,仔细辨别他的神色:“连我们这小城都听说了,在上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关我们的事,打听太多,恐惹事端。”常景棣面色如常,意味不明道:“林大人说,对吗?” 没有露出半分端倪,话却是模棱两可。 要是多心的人往深了想,这一番话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林沛明是懂明哲保身之人,不管这帝家,是不是如他猜想的那样。 他知道上城来的人,必然不像白云镇本来的商人那般好应付。 看来以后,对这位新来的老爷,要客气些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人言语拉扯间,仵作和大夫验尸结束了。 仵作脸色有些不好,上前汇报道:“林大人,小的几人仔细查验过,赵婆子腚间的伤最多伤筋动骨落下残疾,不足以致命。” “她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林沛明脸色更差了,深吸一口气,问道:“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吗?” “能。”仵作低声道:“三位大夫都能看出来,赵婆子所中的毒是白云镇才有的断魂草。” “和草药一起敷在伤口上,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毒发。” 人在帝府没事,抬回去几个时辰就死了。 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