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一诺千金,我信你!” 两人分别,算卜子回小客院收拾东西离开。 山涧道人得到消息,寻到她这边来:“这么快吗?” “是。”算卜子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一个泛黄的平安符递给山涧道人:“当年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随你一起离开。”山涧道人没有接那平安符:“从前种种都有苦衷,如今的你我中间,不再有什么阻碍。” “我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不为别的,也算给年少青葱,那些个无法完成的遗憾,一个交代!” 算卜子一笑:“你想好了吗,我这一去,可能没几日活头了。” “正因为想清楚,才做这个决定。”山涧道人深吸一口气,道:“从前不能执手前行,能陪你走完最后一段也好。” 两人这个年岁,说什么情情爱爱,不太现实。 算卜子看着山涧道人,眼眶逐渐湿润:“好,我们一起前行,不管我还能坚持多久。” “而且通过你的嘴,来告诉晚意我云游不舍归来的消息,她更会相信。” 山涧道人一笑:“离开前,我还有件事要处理,等我两日。” “我只怕等不得了。”算卜子苦笑道:“晚意一旦出了佛堂,恐怕会发现我的异常。” “王妃这两日不会出来。”山涧道人将一枚木簪放在她手上,道:“我身为正道,离开之前,要处理那个邪道。” “若不是他,你也不会逼到这一步,我们能相处的时间更多。” 说起咺引道长,山涧道人面上满是狠厉。 “早前,我已经发出信号,正道之人相继抵达上城,饶是他献祭灵魂,也无法成为这么多人的对手。” “也好。”算卜子将木簪插在发间,道:“我也有私心,那邪道看中晚意的命格,若是不除,将来还会成为她的威胁。” “就是要辛苦你了。” 山涧道人的视线,顺着她这张不属于她的脸,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捍卫正道,本就是我在祖师爷神相前发过誓的。” “你不需要谢我,也不需要觉得有负担,如你对云晚意一样,我对你也是一样,心甘情愿,只求心安。” …… 这两日,云晚意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后院上。 大祭司被镇北王府扫地出门,闹得沸沸扬扬。 果然紧跟着,就有大臣弹劾常景棣不尊不孝,把外祖母公然赶出门! 常景棣对此,没有半分回应。 年轻的新皇朝堂上收到弹劾的折子一摞一摞,终于在第二日早晨发怒了。 在早朝上公然呵斥常景棣,把那些折子丢到常景棣跟前。 “镇北王,是不是欠孤一个解释?” “回皇上,臣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对于流言和莫须有的东西,不需要解释!”常景棣挺直腰背,道。 这个态度,更是叫新皇不满。 有大臣趁机道:“别的镇北王不回应,总要说一说帝氏的事,有人传出,镇北王假意和帝氏闹翻,实则存了反心。” “有那些个东西在,很难不叫人怀疑这些传言的真实性。”新船说 常景棣回头,朝那人看去:“那些东西,你是说,先帝遗诏的事?” 那人被堵了正着,看了眼面色铁青的新皇,哪里敢有回应。 常景棣一笑:“先帝遗诏的事莫须有,那一纸密诏是否存在,谁也没见过……” 话没说完,朝堂外忽然传来大祭司的声音:“我能证明,遗诏的确存在,并非莫须有!” 新皇脸色微变:“北荣朝堂岂容外人在,大祭司,你越线了!” 大祭司丝毫不慌,手中拿着皇上才能用的明黄色圣旨:“圣旨在此,不管我什么身份,大家总要看一看。” “难道新皇想要稀里糊涂的算了?” 新皇勃然大怒,看了眼大祭司,又看了眼常景棣:“大胆,这是你们算计好的事情吧?” “真是好算计,竟然闹到早朝上来,是要逼孤禅位给镇北王吗?!” 大祭司继续往前:“这位置,本就属于镇北王,若非当年有人害死帝妃娘娘!” “来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将这闹事的人赶出去!”新皇怒极反笑:“现在孤坐在这皇位上,便要听孤王的!” 大祭司不慌不忙,将圣旨举过头顶:“先帝遗诏,谁敢造次?!” 说罢,又看向新皇:“难道新皇登基后,就要不尊先帝,不尊皇祖父的圣旨了?” 新皇额间青筋暴跳,却也不得不在这一声皇祖父面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