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关于你和云怀瑾几人的身世,已经完全抹平了。”云晚意对此还是不放心:“庆丰山上的人该如何解释,很多村民都曾见过,存在过的大活人无法抹去吧?”“放心。”常景棣轻声安抚道:“过去了十几年,其实那些村民对连珏的印象也不太深刻了。”“对外而言,那边住着的是苏家曾经的姑奶奶苏玉莲,脑子不清楚,天生带着癔症,容易发疯,这才囚在山上。”“多年前她癔症复发,一把火烧了自己和院子,尸骨无存!”“吴大贵一家子呢?”云晚意心中的不安,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的:“他们应该窥探到了连珏的秘密。”“否则不可能被常牧云抓去,还成为他们对付我的把柄!”“吴大贵一家就更好说了。”常景棣笑了笑,把手中暖好的手炉递给她,道:“他们一家贪得无厌,编造一个谎言,企图以此要银子。”“就算是常牧云把吴大贵一家子闹到皇上面前,也只是一场笑话,毕竟苏锦死无对证,连珏亦是。”“更别说云广新几人了,他们被你赶出云家,怀恨在心,编造一个莫须有的身世污蔑你罢了。”云晚意悬着的心这才逐渐放下:“这番说辞到是可以,不过皇上多疑,未必可信,尤其是我的容貌!”“我和苏将军也曾有此顾虑。”常景棣轻轻拨开云晚意鬓角的碎发,道:“好在云怀瑾三人和你完全不像。”“他们有几分苏锦的影子,许是在苏锦身边养的太久了。”他的手不小心挨到了她的脸颊。一冷一热,拨动云晚意心中紧绷的琴弦。“王爷?”云晚意见他收回手,垂下眼眸,道:“如果有一日,王爷发现我并非王爷心中所想那般,还会……”话没说完,常景棣已经开口:“我说过,你就是你,无论是你云晚意,亦或者其他名字,我只认你。”“和你的医术无关,和你的样貌无关,和你的家世出身无关,只要是你,我就喜欢。”“还是那句话,我说这些不是要逼你表态,也不是要你给与任何回应,你知道就好。”云晚意心底的那根弦应声而断。那强大的防线竖起的高墙,正在一点点被常景棣的温柔直白蚕食。云晚意的脸,早就烧成了晚霞。可心防线坍塌的同时,也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喧叫着:她从地狱而来,不值得他如此待她。“王爷,我怕我会辜负这番心意。”云晚意拉回理智,小声道:“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王爷一个故事。”“等王爷听完,再做决定,好吗?”“好。”常景棣不急不躁,对她永远充满耐心:“我等。”等常牧云死,等这段事情结束,她会坦白前世的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随着云晚意和常景棣婚期提前的消息,常牧云越发的焦灼。年宴后回家他已经气得砸了不少东西,可太后金口玉言,他没法改变!况且这几夜,他闭上眼便是前世的梦境。是晚意的一切。只有他才知道,那些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并非虚妄的梦境!“主子。”追风的话,打断常牧云的烦心:“玉夫人那边回话了,她同意见您,今晚子时在泰和医馆。”“我知道了。”常牧云按着胀疼的太阳穴,道:“去准备吧。”“主子,属下多嘴,说个不该说的。”追风忍不住,提醒道:“林逸显然没打算帮忙在玉夫人面前说好话。”“四星围月的事暴露,玉夫人十分愤怒,要您准备好给个解释。”“我知道该怎么办。”常牧云疲惫的叹了一声,转而问道:“琅琊王那边情况如何?”“快到上城了。”追风回话,道:“今日收到消息,琅琊王一心人就在百里开外,最迟明日能抵达。”常牧云紧蹙的眉这才有所舒缓:“总算有个好消息了。”“还有一事。”追风小心翼翼,道:“林州云家只怕要失手了,城中流言四起,说林州云家一脉是勤政王与老太太的后人。”“属下打探到,皇上那边已经派人去核查,一旦坐实,谢柳义这条线彻底会作废……”“勤政王后人?林州云家?”常牧云只觉得匪夷所思,刚舒缓的眉头再次紧紧蹙起:“怎么可能?!”追风也觉得匪夷所思,勤政王都死了大几十年了。他怎么可能有后人,便是无上皇,也不可能让这种心腹大患有后啊!但流言不会空穴来风。常牧云狠狠一拳打在桌上:“没一件让我开心的事,难道我真的天生无法往上吗!”“不,我不信,命运不公又如何,我偏要和命运作对,云晚意也好,天下也好,只能是我的!”追风垂着脑袋,暗道:主子又开始魔怔了!徐国公府门口,云老太太跪了大半个时辰,身子早就撑不住,靠在云鼎天身上缓着气。然而云鼎天也是一把年纪,经不住这种苦。康总管就是这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