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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下午的时间,于寒沐浴着阳光,默默消化之前肚子里还没有彻底消化完的压缩食物。
这些饭极大保证了他身体所需的营养恢复,本以为能一觉到天亮,却睡着睡着突然被一阵腰子上传来的刺痛搞醒!
但不是他自己的腰子,是来自,此时已经不属于他身体的那部分肉组织的刺痛。
他的身体组织可以精确到分子细胞操控,通过不断的分化和再生截取身体中的分子脱离体外,以达到融合追踪、形变探测,甚至精神控制的作用。
那天晚上,他就是用自己的细胞组织所携带的精神力量,由内而外的修复了安德烈受损的内脏,并为他持续注入精神力,把他从死神门口抢回来的。
可现在那些暂时溶于安德烈身体,还没有完全跟于寒切断感知的细胞们却在持续的传来痛感提醒。
于寒睁开眼,发现外面已是傍晚。
黄昏夕阳洒落庭院,透过阳台的玻璃窗,他看到院子外面围拢了不少的陌生虫族,一个移动式的架子在家门口搭建起来,安德烈被绑住手脚,死死的捆吊在架子的正中间。
有三只金发雌虫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并肩而立,他们轻轻低语着什么,看起来应该就是纳维尔的三只隐身雌侍了。
看着这三只雌侍,于寒不得不感叹纳维尔的品味还真是除了安德烈之外其它都挺统一,三只都是虫族常见款,金发蓝眼白皮肤,看着像是古埃及神话中的各种神祗化身般健硕。
只不过气质上都有点疏懒散漫。以在奴隶市场挑选的眼光来看,如果安德烈能值二百五,他们可能也就两块五。
于寒默默走下楼。
由于围拢的虫太多,没有谁注意到他出来,只有被挂在铁架上的安德烈看到了他,目光微微侧开,也不知是为自己的窘境被心上虫看到而羞耻,还是习惯性的不去注视雄主的眼睛。
此时他的上衣被平整撩起,用夹子暂时掩在胸前高度坦露出下腹部,能清楚的看到下腹位置被钉着三根足有一尺长的检查探钎,左右中间各一根,全部是穿透式的嵌入,从前面捅进去,又从腰后穿出来。
几个拿着报表的虫在认真的核对了什么之后,毫不留情的将那三根钢钎拔出,无视安德烈痛到咬紧牙关肌肉筋腱抽搐发颤又一次被压制的冲击性反应,宣布结果。
“查探结束,罪虫16309号确认孕腔无开口反应,确认双孕囊无孕、确认禁制无松动、确认号印已补烙完成。”
随着一项一项的事情完成,拍了照,留档案,随后解开安德烈,看着他虚软的倒在草坪上大口喘气,几只长官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就带着一众手下迈步离去。
于寒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想这帮虫也是奇怪,他雄主众所周知的没有生育能力,还要对他进行这种没必要的检查。
而且……这也太不人道了,这么个检查法,那下腹部的两边应该是虫族的孕囊,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有了,也是直接捅没了。
好家伙,孕囊?
于先生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两个腰子。
又是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被间接捅‘子宫’了。
但捅都捅完了,他也就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到楼上。
洗漱,收拾,顺便看看纳维尔之前的书籍和各种衣物,猜测他的各种生活习惯与想法,还意外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或许是为了录入翅翼数据,虫族身份证拍两面全身照,此时证件上的雄虫,依然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出现了常见的雄虫退化状况,根本没有翅翼和触角。
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老爸那代就有什么喜欢虫子的毛病,在虫族搞过小三,纳维尔就是遗留的野种。
但——别说外面,家里那同父同母的大哥和他都长得不一样,这个虫族的纳维尔却和他一模一样,连衣柜里的衣服大小都尺寸正好。
真是太离谱了……
晚上八点,房门准时被轻敲了三下。
“进。”
于寒正坐在床上,放下手里找到的几张有纳维尔字迹的手书,抬眸看到是唇色发白的安德烈走进来,手里端着水杯,和药,顿时眯起眼。
安德烈一如往常的跪立在床前,恭敬的递上去:“请您吃药。”
自从上次于寒让他不要叫雄主之后,他还真是听话的再没叫过,都是以‘您’代称。
“又是你,”于寒没接水杯,刚才就听到门外有轻轻的呼吸声,知道那三只雌侍都来了却在门口偷听不敢进,嗤笑一声开口嘲弄:“家里没别的虫了。要你个半残的上下伺候?”
“奴知道您不喜欢奴,看了奴就不高兴。”安德烈低着头,把药捧得更高一些:“但药是医生开的,还要吃两天。吃完之后……您再也不会看见奴。”
“哈?”于寒看着他眸中又一次出现那种死寂无望的情绪,突然笑出声,反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上半身拎起来注视着他的眼:“两天后再也看不见你?你咋了,你要死了?”
安德烈一僵,看着粗暴拎住自己的雄虫……
这是‘纳维尔’第一次亲自对他动手,且完全没有来由,不是生气,却像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