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言只是感觉现在空气中无比尴尬。
他自问自己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但是这副身体却并不迎合他的想法。
许温言只感觉心情开始急躁起来,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到底是血缘关系的,这种熟悉感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本来打算就这样从旁边路过的,却被许大山叫住:“小弟......我想跟你聊聊。”
“嗯,你说。”
看着自家小弟这冷漠的样子,许大山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许温言变成这样确实是娘亲害的,他没有资格怪他。
“那个,阿娘她现在还好吗?”
提起那个人,许温言就想起来了当初在逃难的路上为他挡下致命攻击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许温言真的不懂,原身的娘这是图什么啊?从小摧残着这个许温言长大,却又在关键的时候舍命救下他。
这不有病吗?还是说她想让自己,或者说是原身的自己有负罪感?
“张氏,去世了。在战乱的时候。”许温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是吗。”许大山的眼睛躲闪,不敢跟许温言对视,即使自己高他半个头。
看着他这被毁容了的脸,许温言有些心悸,这他妈得疼个半死吧。
许老头没有熬过去许大山是知道的,他来到丰县以后就一直没有敢回家,他心里害怕着。
“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等,等等。”许大山拉着许温言的手腕,把手中的布包递给许温言,里面是一百两银子,这是他立下军功的奖励,是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
之后就一直在等着许温言出来。
“这是?”许温言接过后掂量着,很沉。
“大哥我很感谢你之前借给家里的钱,是大哥没用,这些钱,你留着用,是大哥亏欠你的。”许大山挤出笑容,柔声道。
许温言内心依旧平静,他心里从不觉得许大山欠他什么,很早以前就说过两清了。
许温言说两清了,那在他心里就真的是一点不会追究之前的事情。
他从包里拿出五两碎银子:“之前我给了你这么多,现在我就拿这么多,多的二两是陈哥掏的彩礼钱。
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不是什么说话不算数的人,我说过我跟你们许家两清了。”
说完许温言顿了顿,将布包还了回去:“还有,许金花在魏府,现在化名是小婵,如果你想跟她说话就去看看吧。”
许温言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给许大山说话的时间拿着东西就走了,小胡是把这件事情看到了的,但是这两个人哪个他都不想惹。
就当不知道吧。
等许温言回去的时候,陈三林也已经送完金鲤了:“陈哥,你等一会,我处理点事情。”
“嗯,不急。”
这个点馆内的杨梅汁已经卖空了,硝石也已经不再吸热。
许温言将盆里的水倒掉,再把硝石用火钳夹起来放在通风的地方等它挥发,挥发完以后就可以再次利用。
荣如果是用砖头上的硝粉,那真就是一次性用品。
“许大哥,这个月结的账什么时候给你。”贾安庆拿着账本,满脸欢喜朝这边走过来。
许温言也是好奇自己忙活这几天到底挣了多少:“有多少啊?”
“到现在的话,一共快三十两了。”
许温言点头:“这个月的钱等到下个月的十五号给。”然后又把贾安庆拉到一边:“这样给是很有说法的,晚的这十五天,相当于是押金,万一遇到那种惹事的,就不用给他发工钱了。”
之前这贾安庆发月银就是当月发,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发,他还真么像许温言这样想过。
只是短暂思考一会,贾安庆瞬间就理解了这样做的妙用。
既可以更好的留住员工,又可以增加自己手头的流动银两,当然肯定还有更多好处,贾安庆一时想不出来那么多、
“哥,你真神了。”
许温言在他脑门上一弹:“怎么,不想当小弟了?”
“嗯,我想当你亲弟弟。”贾安庆满眼炙热。
许温言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亲弟弟是当不了,我做表的。”
这“大哥”“许哥”两个字远没有一个“哥”有杀伤力,瞬间激起了许温言的保护欲是怎么回事呢。
解决完这里的事情,许温言就跟陈三林走了,今天得来取走羊儿。
“李叔,我们来取剩下的羊。”许温言在外面招了招手,李大叔就进棚子里给他牵羊了。
一共一百两,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买了羊以后,家里还有一百多两,本来许温言觉得自己有个上百两银子怎么也算的上个有钱人了吧。
但现在看来,这百来两屁都不是,在这个朝代贫富差距大的离谱。
“你们这车也装不回去,我帮你们一块运了。”
许温言应声道:“成啊,帮大忙了。”
一辆马车上装了四只羊,李大叔就跟着许温言的车走在后面。
他以前也跟这吉祥村做过生意,但是要送牲口吧,这还是第一次,以前那贫苦村子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