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福和申家人最后的结局,安静一直都很关注,所以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赵宗他们传过来的消息。
在专业的人士面前,有些事情就像呼吸一样藏不住,尤其在申家人和安福哥嫂这几人身上。
稍稍恐吓了几句,安福哥嫂直接就将事情事无巨细的交代了,甚至拉屎的粗细都跟人描绘了一遍。
申家人更甚,除了申父外,包含申晶晶在内的一应人也都交代了,从算计安福的钱到想利用安福全家成为城里人的计谋,一一细说了一遍。
申家大儿子深怕自己背上什么惩罚,直接将事情全给推到了他老子——申父身上,还将饥荒年,他老子偷储备粮养家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一向自私自利,心思深沉的申父,这次的表现与众人截然不同。
他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申父知道他们被抓的突然,没能和家里人对一下口供,也知道自己生的这个几个孩子都是草包,藏不住心思,所以他直接准备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惩罚。
一家子都进了这里,这个家就注定要败落了,与其全家都受罪,不如他自己都扛着,让子孙后代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一些。
安福倒是想把事情推给别人身上,但是被申父和哥嫂的供词给死死的拖下水了。
所以不出三天,安福等人的结局也就出来了。
安福农场八年,申父农场十年。
安福哥嫂和申家人被批评教育了几天,就给放出来了。
申家人灰溜溜的回到村子里了,往日的繁华、奉承、谄媚、巴结仿佛就是昨日的一场梦,梦醒了,等着他们的是水深火热的嘲讽与催债。
是的,催债。
那些曾经送给他们的礼金和鸡鸭鱼,都在被人追着要回来了。
因为这些债务,几乎是申家人一回去,家里就被人搬空了。
去的晚了的人,看看空空荡荡的申家,逼着申家人写了个欠条,就坐等催债了。
安福哥嫂被放出来之后,踌躇的蹲在门外不愿意走。
他们没钱,连买票坐车的钱都没有,而且脑子里还想着安福应该分给他们的一千五百块钱呢。
但是无论如何审问,安福都一口咬定自己没钱。
他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呢,他都要进农场了,这钱是他以后唯一的指望了。
更何况,说出这笔金额,又不会让他日子好过点,只会让其他人的日子好过,他怎么会愿意!
没住申家之前,知青点有人手脚不干净,他就把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把钱藏起来了。
进了申家之后,知道申家也惦记他的钱,他干脆也一直藏着。
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他钱藏在哪儿了。
拿不到钱,安福哥嫂俩个人成年人都快要哭瞎了,还是一个路过的公安知道了俩人的事情,帮着给安大伯打了个电话,俩人才算是有钱买车票,哭哭啼啼的回家了。
这次,两个人是吓破胆了,带着饿的千疮百孔的胃麻溜儿就买车票回去了。
这种三天饿九顿的日子,还喜提篱笆几日游的日子,他们一次就怕了!
俩人呆呆的坐在车坐上,看着热闹拥挤的车厢,闻着百种味道交杂的车厢味儿,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俩人正唏嘘着,车座对面的大娘和大爷笑着和俩人打了招呼。
俩人定了定神儿,带着这段时间的满腹情绪,迫不及待的和俩人唠起来了。
几人聊得兴起,大娘和大爷还主动的给他们分享了包子。
只是等他们睡醒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事物和人都变了.......
爹啊,他们被人拐了!
京市的安大伯三天后也从公安嘴里知道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被拐了、小儿子安福下农场了,当即就是眼前一黑,直接就晕死了在世上。
众人急忙送到医院一瞧,却发现安大伯中风了。
守在医院的安大伯母听完也要眼前一黑了,这可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啊!
偌大的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人养家了?
安大伯家里的发生的一应事情,也慢慢的传到了安静的耳朵里。
安静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起身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说来也是巧,这个关头,安静收到老师和楚丞的信了。
这信还是宋元思给安静拿出回来的。
宋元思捧着一封信跟捧着一个炸弹似的、严肃着一张脸回来了。
这是安静这阵子一直在念叨的一封信,可同时也是他最矛盾的一封信。
他想见,只是因为安静想见,不想见,是因为他自己酸。
上次给老师和楚丞他们邮寄了东西之后,老师和楚丞一直都没给安静回信,所以安静一直惦记这个事情。
要不是实在没有联系电话,安静都想打电话过去了。
感受着信封的厚度,宋元思叹了一口气儿。
低头再看着信封上隽秀的安静二字,宋元思只恨不得回家里的路永远都走不到头才好。
烦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