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卫民不屑地瘪了瘪嘴,觉得他娘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知道就直接问呗,你拐这么大一个弯,我就偏偏不告诉你!
云安安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故事了,可云卫民气性上头就是不肯说。
云卫国拿了一块烤土豆放在手心滚来滚去,对着云卫民提出了质疑,“我看你就是吹牛不打草稿,铁军叔好歹也是公安,警惕心还是有的,还能让你偷听了去!”
云卫民很生气,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当即就表演了一出双人相声。
他装模作样地捋着辫子,肩膀一摇一晃的,夹着嗓子说。
“云同志,你平时都爱看什么书?”
云安安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烤土豆直接掉在了地上。
刘素芬也是如此,一口红薯哽在喉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感觉自己都快吐了,云卫民一直都很调皮,所以晒得就跟个煤球似的,明明是很娇软的话,可从乌漆嘛黑的小儿子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酸味,有点类似于发酵了小半年的猪食。
云卫民已经沉溺在了表演中,压根没注意到家人的异常,接着他换了个方向,模仿着云铁军,粗着嗓子答:“红宝书!”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抓人!”
“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没印象!”
......
云安安就坐在云卫民的边上,这是最佳观影地点,当然她受到的荼毒也是最深的,此时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谁,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三哥就是三哥,厉害!
云卫民完全就将钱小苗由娇羞期待再到尴尬的恨不得掐死云铁军的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就一点长得太黑了,像个煤炭球一样学女孩子说话有点倒胃口。
云卫民表演结束后,双眼放光地看向全场,“咋样,看懂了没?”
刘素芬扯了扯嘴角,违心地说:“还行吧!”
不管咋说,她也弄明白了当时发生的事,原本她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云铁军,可这么一看,云铁军相亲失败和她家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一个纯纯的木头疙瘩!
临近过年的时候,云家收到了齐娇娇送过来的贺礼,当然她们也准备了很多回礼,村里的不少孩子还记挂着齐娇娇,大家一起出钱给齐娇娇寄了很大的一个包裹。
特别是胡大丫,齐娇娇在征求她的同意后,将她家的事写在了报纸上,引得社会上不少爱心人士来捐赠。
可以说她家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了,所以她打心里是感激齐娇娇的。
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齐娇娇。
有一次齐娇娇邮寄完东西后发现自己漏了将清单放在里面,她寄出的都是给村里人的回礼。
现在在重新寄一份信不太划算,所以干脆在给云铁军的信里直接附带了一张清单。
云铁军找了个假期回村,将清单交给云安安,让她收到包裹后按照上面说的分给村里人。
等云铁军一走,云卫民就从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信誓旦旦地对云安安说:“铁军叔有情况!”
云安安有些懵,压根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啥情况?”
云卫民露出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深笑容。
云安安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三哥这个笑有些渗人。
突然,外面传来胡大丫焦急的声音。
“安安,你爹在家吗?”
云安安抬头看了过去,这段时间胡大丫又长高了不少,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这会她因为跑得太着急,额头上全是汗水,一张脸苍白无比。
“大丫姐,我爹在我爷家,出了啥事?”
胡大丫喘了两口气就朝云大石家的方向跑,同时声音也传入了云安安的耳中,“我爷病重了,可能快不行了!我大爷爷准备带着我爷上县城医院,要找大队长开证明!”
云安安心里咯噔了一声,其实她后来有去瞧过胡七爷,老人很是瘦削,但人看着还挺和蔼的,只不过看他的状态就能明白病得很是严重。
云安安快步跟了上去。
云富阳二话不说就给开了证明,然后又将自己兜里为数不多的钱全给了胡大丫。
老胡家的情况他也清楚,多带点钱总归保险一点。
胡大丫感动得泪水连连,但此时她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含着眼泪,接过钱和证明就朝家方向赶。
胡七爷在医院住了三天,还是走了。
一般来说,冬天是办喜事最好的时候。
一来,冬季农民田地里没有什么农活,举办婚礼,大家都去帮忙助兴,二来,农村人生活艰辛,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顿饱饭,到每年秋季,农民收了庄稼,家里才有存粮,加之冬季农闲结婚,男方都能拿出粮食,或以粮换得礼钱,家村人家家户户都如此。
不过七排村今年因为子弑母案件,一时在婚恋市场上坐了冷板凳,一个冬天下来就只有两家嫁闺女的。
村里的婶子老太太再次把曾家骂了个遍。
办白事也是有讲究的,但因为政策原因,只能一切从简。
亲戚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