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马车比来时少了许多,沈君樾伤还未完全康复,况且陆芷鸢也怀有身孕,所以,沈君樾便吩咐走慢一些。
从磐安山回京原本只需两天的路程便可,这么大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起来本就慢,如今有了沈君樾的吩咐便更慢了,这下要在路上多耽搁半天了。
在来时的清宁行宫住了一晚,接着又赶了一天的路才到了离京都最近的驿馆,连着两日的马车,陆芷鸢显然有些疲惫无力,晚上沐浴完沾到床便睡了。
一夜好梦,第二日起来,陆芷鸢的脸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用完早膳墨华便来找沈君樾回禀事情,陆芷鸢觉得无聊便打算出去看看。
陆芷鸢带着听琴走过一处长廊,刚入拐角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一喜正要出声,接着又传来一道女声,陆芷鸢拉着听琴便躲了起来。
陆芷鸢示意听琴别出声,“嘘,是大哥嘞。”
“陆大人,你…你没事吧?”
孟言惜看着滑了一跤摔倒在地的陆易琛,想伸手过去扶他,又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不敢上前,最终,孟言惜那一双手举在两人之间不上不下。
“我没事……”
陆易琛坐在地上一只手挡着脸,简直没脸见人了。
他竟然在她面前滑了一跤!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啊?
刚刚在不远处看到孟言惜一个人在这里,他兴高采烈的往这边走来。都要到跟前了,一高兴没注意脚下的路,然后就这么滑倒在她的面前了,就是他及时挡住了脸,奈何她一转身就认出他来了。
也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他,他连平地都能摔倒,这得都没用啊!
孟言惜脸上透着一丝担忧,看他捂着脸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她问:“那陆大人还能站起来吗?”
听她那着急的声音,陆易琛微微仰头,透过手指缝看向孟言惜的脸,好一会才道:“貌似不太能,孟小姐让我自己缓一会吧。”
孟言惜一愣,他竟然知道她姓孟,那日山上被他搭救,当时又发生两次袭击事情,她压根没时间多问多说什么,不想他竟然认识她。
拐角处的陆芷鸢瞪大眼,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娇柔了?
当初替她遮掩挨爹爹板子的时候也不见他吭一声啊,怎么就滑一跤就站不起来了?
孟言惜看他确实摔的不轻的样子,又见周围没什么人,便道:“那我扶陆大人起来吧。”
陆易琛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反正都已经在她面前丢脸了,索性一次丢到底,还能得她主动扶一把。
“那麻烦孟小姐了。”陆易琛隐去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放下一开始没脸见人的手,露出他那张有点泛红的俊脸。
一人低头,一个抬头,两人视线就这样对上了,陆易琛好像看不出她的害羞一般,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向人家孟言惜。
孟言惜被他盯的耳根子突然红了,那日扑在他胸膛的画面出现在脑海,她慌张的移开了视线,“不麻烦,陆大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忙不算什么的。”
一双柔若无骨的双搀在他的手臂下,陆易琛借势起身,搭在她身上的力道不算重也不算轻。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比起那日在山上相差无几,孟言惜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半靠在她身上的人,当先入眼的是他耳根也泛着红,之后,她又低下头偷笑。
原来文武双全的陆大人也有害羞的时候。
扶着他在长廊处坐着,陆易琛后背靠在柱子上,悲催的发现他的左手掌擦伤了。
“嘶…”陆易琛低呼一声。
不远处的陆芷鸢无语,大哥,你可真出息了。
就连听琴看着都抬头望向天空,这还是她们的世子爷吗?
但孟言惜好像很吃他那一套,将他擦伤的那只手隔着帕子放在自己的衣袖上垫着,“我看看。”
孟言惜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干净伤处的泥土沙子,陆易琛心里在想,其实不那么要男子气概也不错的。
“好了。”孟言惜给他用干净的帕子包扎好,还绑了一个好看的交织结。
陆易琛看着自己手上绣着梅花的帕子,她竟然用自己的帕子给他包扎!
孟言惜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小脸微红,她着急之下忘记了,这手帕可是她的贴身之物啊!
她顿时有些无措,想伸手又不好意思,“这个、我…我…”
“有劳孟小姐了,等我伤好了,这个…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孟言惜愣愣的看向他,他难道不知道这手帕代表着什么吗?
陆易琛说完便起身走了,生怕孟言惜会要回这条帕子,这帕子在他这边,只要他保管好,到时候以还帕子的理由不是就可以主动找她了吗?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孟言惜留在原地,一时有些错愕,不远处传来声音,是她的贴身侍女来寻了,孟言惜调整好情绪与自己的侍女会合。
“大哥这是开窍了。”陆芷鸢走出拐角,一脸欣慰。
听琴也跟着点头,“世子不仅会装柔弱,还拿了人家小姐的帕子,看来世子还是很会追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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