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抿着唇,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到眼中的情绪,陆芷鸢跟皇上一起坐在御案后,那不是成了和皇上平起平坐了嘛。
惠妃很满意瑶妃的反应,她父亲是言官之首,正好借她之手去给陆芷鸢找找麻烦。
转而又望向淑妃开口,“还有啊,本宫还听到皇上很是亲昵的称呼皇后娘娘的闺名呢,如此看来,皇上很是满意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了。”
淑妃听到这话,眉头紧蹙,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就凭陆芷鸢,不,后宫之主是她的,怎么可以让陆芷鸢坐稳?
淑妃气的甩了一下衣袖,她瞥了一眼惠妃,冷哼一声,全然忘记看惠妃的笑话,带着一肚子气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淑妃一走,其她人也相聚散了,惠妃心情反而好了许多,前朝有瑶妃和她父亲施压发难,后宫有淑妃这个嚣张跋扈之人,陆芷鸢,本宫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瑶妃刚回到瑶华宫,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拿起了笔和纸。
瑶妃转过头,将写完的一封信叠好,递给一旁的宫女:“去,派人把这封信送给父亲。”
宫女双手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问:“娘娘是想让大人上折子说皇后不遵规矩,恃宠而骄吗?”
瑶妃抬眼笑了起来,“你都觉得不妥的,本宫岂会做这等傻事。”
“皇上和皇后在御书房具体如何并没人看见,即使看见了那也都是皇上的心腹之人,无凭无据,仅凭姚诗妍一句话,谁会信?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是后宫妃嫔争风吃醋的把戏。”
宫女道:“娘娘英明。”
瑶妃却没在意她那句夸赞,“好了,快把信送出去,否则宫门该落锁了。”
宫女应是,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入衣袖内,走出了瑶华宫。
这日早朝,朝野上下并无要事,就在赵全要上前说“退朝”时,没想到,一位齐姓言官突然出列,直谏皇后连日承宠不妥。
“作为中宫皇后本应劝谏皇上对后宫妃嫔一视同仁,而不是让自己成为帝王专宠。”
“况且皇上后宫至今还未诞下子嗣,皇上更该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才是,让妃嫔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后不诚心劝谏皇上,此举为不作为,实在有失皇后之职。”
这位齐姓言官的话,就差把陆芷鸢不配作为中宫皇后的话给说出来了。
陆易琛哪里受得了有人如此指责他的妹妹,正要出列便被陆淮序和蔺奎同一时间制止了。
两人同时朝他摇摇头,此时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该开口,一旦开口,只会给陆芷鸢带来更大的麻烦。
“父亲,我有姓齐的以权谋私的证据要参,让他敢这么说小妹。”陆易琛压着声音说。
陆淮序瞪了他一眼,“就你有,蔺奎会没有?”
蔺奎点点头,也知陆易琛这是关心则乱,“此事不该现在从我们的口中说出,瞧着吧,此事皇上自有打算。”
沈君樾注意到陆易琛被人拉住了,这才放心的移开视线,随意给殿内另外一人递过去一个眼神。
“雨露均沾?”南宫毅突然开口道:“是像齐大人一般,四十好几的人了还给自己纳了几十房的美妾吗?今天去这个屋睡,明天去那个屋睡,一个月睡得美人都不带重样的,齐大人倒是够雨露均沾的,只是齐夫人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家宅不宁不说,还愣是没听说齐大人的后院传来有孕的消息。”
“这京都说到齐大人,本将军一个粗人听着都觉得害臊,看来本将军还没有你这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脸皮厚啊,倒是让本将军对言官刮目相看了。”
其他言官瞪着南宫毅,请不要以偏概全。
南宫毅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御史中丞袁泓一眼,今日之事就是他让人挑起的。
“哈哈……”武将这边没忍住都笑出了声。
本来就是,他一个言官,天天不是想着抬小妾进门,就是每天想着今天轮到去哪个小妾的屋里,这派头比皇上的后宫还足。
他们早就看不顺眼这些言官了,天天就只知道谏这谏那的,迂腐不说自己屁股还不干净。
文人最是注重面子,被南宫毅当着众臣和皇上的面如此不留颜面的指责顿时气红了脸。
“南宫毅,你休得出言污蔑本官。”
“污蔑?”南宫毅顿时收起玩世不恭,上前道,“皇上,臣要参齐昌平以权谋私,枉顾人命。”
那齐昌平吓得冷汗淋淋,直呼冤枉。
南宫毅道:“皇上,齐昌平半年前不仅逼迫良家女子为妾,还从花楼赎了个女子回来做外室,那赎人的银两来历不明不说,还逼得良家女子一家人投河自尽,最后他以权压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启禀皇上,南宫将军所言逼迫良家女子一家身亡之事句句属实,这是臣收集到证据,请皇上过目。”应天府尹出列,双手举着一本奏折。
南宫毅也将齐昌平在何时何地收了人好处以权谋私的证据拿了出来,一个账本也随之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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