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
九空带路,三人穿过竹林,来到一处山峦峭壁之下。
峭壁上方有一股股山水顺着石壁流下,水流并不多,看到这时,东辞绷紧的肌肉都松了几分。
他可是知道的,这水流将峭壁完全打湿时,才是圣山收徒之日。
因为圣山内并无春夏秋冬,雨季干季,所以一切全凭缘法。
如今这水流程度,连峭壁三分之一都未打湿,所以并不是收徒时日。
只是东辞心中不知为何生起一丝遗憾,遗憾自己与圣山无缘。
可是自己祈求了一路,明明是不希望参加考核才对啊。
东辞心中想不明白,只有一丝淡淡的后悔挂在心头,早知道不祈求了,会不会好一些?
就在这时,
易宁转过头来,看向东辞笑道:“可惜了。”
“这有啥可惜的,我就不想入这圣山。”东辞还在嘴硬,并吹起口哨,左瞧右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但要是这位大师说他有些人脉呢?”易宁指着九空说道。
“啊?”
东辞先是不明所以,随后看着走向峭壁的九空,不屑的撇撇嘴,“易前辈你莫要听他吹牛,圣山是什么地方,还人脉呢。”
回应他的是九空手指敲击峭壁的声音。
“噔噔。”
随着赤脚和尚收回手掌,峭壁上方有数道佛光乍现,在东辞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化作七位长相不一的高僧。
“这是......”
东辞望着现身七人的相貌,嘴巴都在哆嗦,“听蝉大师,藏雪大师...这是负责...圣山选拔弟子...的七位大师!?”
这也由不得他震惊了,平日溪流成河打湿峭壁时,也就出现一名负责考核的高僧,可这会居然七位全部出现。
然后,
接下来眼前一幕,更是让东辞下巴差点脱臼。
只见存在于雾炎国传说中的七位大师,齐齐向着那个连鞋子都没穿的和尚行礼......
而他们所说的话,更是让东辞眼皮一翻,心脏差点急停。
“听蝉/藏雪...见过九空方丈。”
七人齐齐自报名号,验证了东辞的猜测,也说出了九空的身份。
所以东辞直接宕机了,他只是见识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在圣山,方丈二字是何意思。
“九空...方丈...“
东辞跌坐在地上,张了张嘴,吐出四个字来。
易宁问道:“你刚才可是拍过圣山方丈的肩膀,感觉如何?”
“......”东辞抬起手掌,低头观察手掌纹路,都呆了,自己干了什么?
而峭壁那边,七位高僧行完晚辈礼后,听蝉大师目光警惕地瞥向远处白袍:“方丈...他是...”
“大乾尊上易宁。”九空语气淡然,仿若说得是一个普通名字。
可就是这句话,让七位堪比白玉京楼主的高僧,身子瞬间绷紧,看向那一脸笑意的白袍,却如同再看天底下最危险的猛兽。
身子有位怒目和尚,就要施展法力,只是法力还未离体,就被九空按了回去。
“来者是客。”九空轻轻摇头。
听蝉大师还算清醒,他传音询问:“九空师祖要不要开启护山大阵。”
而九空还是摇头。
于是,七位大师也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了:“那九空方丈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收个弟子。”
“收弟子?”
“是的。”
九空指着坐在地上发呆的东辞,“那个年轻人,与我佛还算有缘。”
“他?”藏雪大师抚摸长眉,语气有些迟疑,“这人这般慌张模样,恐怕...”
听蝉大师传音:“收他为弟子,是方丈与那易宁做的交易?”
“不是,纯粹就是觉得这小伙佛性不错。”九空回答。
这话一出,七名高僧又认真打量一番东辞,却还是觉得就是个被吓破胆的普通修士。
甚至这修为,在七位高僧眼中连修士都算不上。
最后还是听蝉大师牵起话头:“不是我等不尊重方丈,但圣山收徒是我等职责,曾在佛尊面前许下誓言,马虎不得,还请方丈允许我等考核一番。”
“理所应当。”九空回应。
七人得到允许,便齐齐向着东辞行去,只是又特意站在离易宁最远的位置。
他们七人看着依旧呆若木鸡的干瘦修士,更加恼火。
怒目高僧喝道:“我圣山可不接受躺在地上的考核。”
他的声音洪亮,且带着金刚佛音,让东辞心神回归。
然后这位下五境大修士,听到对方之言后,不知为何,生出第一个念头却是吐槽。
躺?我想躺吗?圣山考核一直都是一人考核千余人,现在好,你们七个老头考核我一个!
“造孽啊!”
最后句心里话,东辞忍不住吼了出来,随着声音发出,他只觉得气定神闲,舒服许多。
在场却只有易宁与九空发现,东辞眉心处,有一道佛家法则此时正一点点开始游动。
“佛之致理,是这年轻人天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