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巽按照太离期给的地址来到了距离京畿不过五十里的山中,公天下会的总部就在山里。
一路上都有标识,而标识底下就有值守人,嬴巽能感觉出这些人都有中鼎斗者以上的实力。
初见嬴巽他们面无表情,状如死人,看过了嬴巽拿出的太离期给的文书,他们立刻变了脸,笑哈哈地称一声“同修,有请!”,就这样过了八个值守后,豁然开朗,他看到了楼宇群。从山脚到半山腰,山间雾气缭绕,如至仙境。
了望塔上也有人,大门也有有人,楼群间也影影绰绰有人在其中飞纵。
山脚的大门上挂着一个不显眼的灰蒙蒙的匾。“公天下会”四个字都快被灰土盖住了。
嬴巽在大门处登记,说明来处,来找谁,出示书信以及自己的鼎修文书,非常严格地审查过了,对方才放嬴巽进入。
那两个像门神涂、郁垒一样的鼎修,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有欺骗隐瞒之心。
嬴巽按照指示继续往里走,穿过几座院子,转过道弯,过程中不时地有声音传出来“我赢了!”“你错了!”“无知蠢材!”
嬴巽感觉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了,在印象中会天下会应该是严格、肃穆的安静之地,但这里的人有一种癫狂的错觉。
正想着,有两个人迎面走来,一个人说“伏羲仰观于天,观日月升沉星河运转,始演八卦;而仓颉俯察于地,觉飞鸟走兽万物灵长踪迹,方创文字^”
另一个人说“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还是有理由反驳你!”
他们看到嬴巽后愣了一下,一个人问道:“新人?”
嬴巽行礼:“同修好,我是来找太先生的。”
“哦,太离期的儿子?”
“胡说,他儿子都二十多了。这分明是他孙子!”
“他孙子还没出生吧?”
“他不能认干孙子吗?”
二人竟然不顾嬴巽,一边吵吵着一边走了。
嬴巽无语,继续找,按“门神”的指示,应该快到了。
又转过一条长长的院墙后,一座小堂屋出现在眼前。
而太离期就在堂前的铺垫上静息。
听到有人来了,他结束了静息,睁开了眼睛。
“太先生好!”嬴巽恭敬地行礼。
太离期站起来,也一个长辈回晚辈的礼。
“来了,一路辛苦。”
“还好,自从鼎力觉醒后,赶路也是一种修行。”
“哦?那你修鼎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很难回答,意义深邃的问题,就在他们这天初见的时候,在这个夕阳余晖温柔地抱在群山怀里的时候,被轻轻地提出来了。
修鼎的目的,李四木曾经问过他,别人的也曾经问过他,在姜家的三年,同窗之间也相互讨论过,但是在赶了一路风尘,见了更大的世界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于是,他陷入了沉思中。
见他沉思有点久,太离期打断他的思考。
“破迷障!”
嬴巽惊醒:“太先生,我现在说不好。我总觉得还得要想想。”
太离期摇摇头:“如果你第一时间想不到,就不要过于沉思,易道之学,越思越深,只思不行,就会陷入天人交战中,难以自拔。一时想不到,就别想了。这里的疯子很多了,不缺你一个。”
嬴巽点点头:“我的两位启蒙老师,赵师傅和李师傅他们都说过,修鼎最重要的是修,在修的过程中发现问题,用易道之学来解决问题。”
太离期点点头:“那你要记住最初的心态。不要轻易地改变自己的‘道’。”
二人寒暄结束后,太离期就带着嬴巽去看他的房间。在堂屋的西侧,之前应该是太离期的书房,他收拾出来了,暂时给嬴巽住。
嬴巽安顿后之后,他又带着嬴巽在公天下会里转转。边走边介绍公天下会的情况。
“公天下会由三老阁、五议长、十部十二机组成的。三老阁三位耆老联手治会,同时参与神夏王廷政事,内外兼管。五议长,管理会内事务,定计定策。十部以天干为名,直管十二机以地支为名,主要管理九州登记在册的鼎修事务。”
“太先生您在什么职位?”
“十部中的壬部。因为我爱清静,不爱管别人,所以原本管十二机的亥机,就让给别人了。而代价就是公天下会有什么临时性的任务,便会让我去。”
“这些职位的安排是以什么标准呢?鼎力的高低吗?”
“不是,兴趣、才能是第一位的,其次是个人修鼎的潜力,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冲破更高境界,就少担些俗务,如果自己潜力已经尽,就多做些工作。”
听上去很合理。
“之前我听姜族首说,九州各大家族都必须要派一位家中有血缘关系的鼎修来,这是为什么?”
“为了制衡,为了拿我们当人质。不让各大家族轻易产生异心,以保证神夏的安宁。”
嬴巽有点不明白。
“我们神夏自大禹以来,修鼎获得鼎力,已经三千年了。修鼎首要是鼎心清净,易道之学作思想指导,鼎力像颗种子,慢慢在身与心的兼修中长大,直到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