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巽第三天还是照旧去文堂读了书,然后去武技馆练了一会儿拳,在鼎力的加持下,他可以和赵师傅过招了。
赵师傅很喜欢嬴巽,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劲,但是接人待物的时候,这个劲是收着的,他小小年纪就懂得自律,懂得适可而止,越相处久了越喜欢他。
赵师傅让嬴巽去找一个木匠,他的名字叫李四木。
李四木是鹿原镇上一个普通的木匠,前天来给赵师傅修被嬴巽打坏的木桩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被鼎力的风劲打成这样的。
赵师傅趁机吐苦水说现在的孩子后浪扑前浪,都不好教了,然后就说起了嬴巽的情况。
“你是不是可以教他啊?你教他吧,我的水平你也知道。”
李四木说:“修好了,一个华币。”
赵师傅:“你抢钱啊!”
李四木说:“你这破桩子都烂成这样了,早该扔到灶底下当柴烧了,就是你吝啬成这样,还要再修。我这是功夫钱,耽误我干活。”
赵师傅:“我说真的,改天我让他去找你拜师。”
李四木:“我不收徒弟,除非跟着我学木工。”
嬴巽带着母亲给准备的上门礼——一只烤好的鸡用干荷叶包着,一瓶酒,据说是他父亲准备着待贵客用的,去找李四木。
嬴巽敲门征得同意后,进了门,看见李四木站在院子里一堆半成品的家具和工具中间,地上的木屑都把脚盖起来了。
“我不收徒弟,除非跟着我学木工。”
他还是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嬴巽见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个鼎修,比赵师傅厉害很多。
嬴巽声音朗朗地回答:“李师傅,我娘说了,您教什么,我学什么,学好了一门手艺也能安身立命。”
“你修鼎只为安身立命?”李四木倒是很好奇这个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修鼎最终是为了干什么。”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李四木没有再评价,而是直接下命令:“那里有一百根刚刚伐下来的木头,你一个时辰之内削去树叉,削得长短一样。”
赢巽听了,放下手中的礼物,挽起补袖子就去削木头。
他先观察枝杈横生的木头,先尝试用手掰,虽然鼎力可用,但是力太大反而会把好好的木头撕得很不平滑。
他思考了一会,想起第一天赵师傅教的那种又快又尖锐的鼎力输出,然后没用的枝杈就轻松被削下来了。
他越削越顺手,一会儿就削了过半。
李四木有点惊奇感了,这孩子才九岁,鼎力这么充沛?
不过,嬴巽很快就累了,鼎力不济了。
然后他停了下来,继续思考。
他站起来环顾四处,看到了李四木的斧子。
“李师傅,我能用一下你的斧子吗?”
李四木点头。
嬴巽取来斧子,不再强行输出鼎力,而是只用力气借助工具将剩下的木头削完。
李四木边干自己的活,边观察他,知其不可为就不为,这孩子悟道于心啊。
嬴巽削好了之后,根据李四木的要求,将木头截的一样齐,然后又剥木头的皮。
他这次用赵师傅第二天教的如流水般的鼎力输出,缓缓地抚过木头,树皮轻松落下。
李四木知道为什么赵师傅要把人推荐到自己这里了,这孩子悟性奇高,而且不骄不躁,是个修鼎的苗子。
正好一个时辰,嬴巽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地向李四木交差。
“李师傅,我都干完了,你看行不行?”
“嗯,不错!”
李四木很平淡地夸了一句,听上去不是像夸赞,很敷衍。
但是嬴巽也并未感觉受到打击,而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等着下面的命令。
“坐在那里歇着,看着我干活。”
嬴巽于是坐下来,看着李四木做木工活。
他把嬴巽处理好的木头,放到一种工具中固定好,然后转动一个绞盘,将木头取直定型。
之前已经固定好的拿下来,照着图纸,用墨线标记,用锯、斧、凿、刨等工具修整成带着榫卯的各样的零件,最后再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一把椅子就成型了。
嬴巽知道李四木也是个鼎修,水平比赵师傅高,但是他在干活的过程中,没有用过一丝鼎力。
他心里想的是李四木开始问的那个问题:你修鼎只是为了安身立命?
李四木没有顾及他的心理波动,他继续干着活,像嬴巽不存在一样。
“你去把墙边那柄木叉给镇上的刘老三送去。半个时辰内回来。顺便把剩下的工钱要着。”
嬴巽没有犹豫取了木叉马上就准备出发。
他脑子里搜索着刘老三家的信息,他常常跟父亲出门办事,这刘老三是见过的,但是他的家也只是大体知道个方位。考虑到他会用到木叉,那就是常常干农活的人,镇上适合耕作土地的地方,相对集中,他到附近一问便知。
于是他加快了脚力,他并没有用鼎力快速地跑,因为这半天的干活让他明白,鼎力也跟力气一样会用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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