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冕,贵崖城修士,自幼拜入隐苍宗,擅长呼风唤雨之术,脱胎破窍时升殿布阵,枯坐七载,肉身衰败而亡。” “李几……” 一个个名字、往事,映入眼帘。 卢通从未见过这么多真人,一边看、一边认真记下。 “司主?” 耳边响起一个小声呼唤。 “嗯。” 卢通随口应了一声,下一瞬勐地察觉到了不妥。 “司主,真人来了。” 他赶忙转过身,只见阙神蓬已经坐在旁边的石椅上,阙玉侍奉在一旁。 “拜见真人!” 阙神蓬神色沉凝如水,抬了下手。 阙玉顿时会意,行了一礼,示意虹英一起退下。 二人离开后。 卢通脱下黑袍、斗笠,再次拱手道:“卢通,拜见真人!” “阙玉刚才受了重伤?” 他取出赞天育的头颅,摆在地上,道:“方才我与师妹一起诛杀此獠,师妹身中数拳,我已经用‘血灵’帮助师妹疗伤。” 阙神蓬垂了下眼神。 无声无息间,血淋淋的头颅开始坍塌,转眼间变成一捧细沙、光雾。 “说吧,要什么?” 卢通轻吸一口气,翻手取出地图,道:“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前辈成全!” 不谈论法门,阙神蓬看起来十分冰冷。 卢通不敢怠慢,快速把近日、日后的布局全部托盘而出,最后静静地站在旁边。 阙神蓬沉默了片刻,道:“好胆。” “此番若成,可以永远抹去法源山上的鬼城。” “不成呢?” “洞海宗损失一些小城,术书仙船折损一条大脉。与所得相比,晚辈觉得可以一试。” “那头狐女可没有答应配合。” “由不得她。我可以夺下瀑水七城,就可以再夺下另外七成,到那时她只能配合。” 瀑水小城所在的半岛,守无可守,狐女已经带人退走。不过仍然没有答应舍弃众多小城,分散鬼城的修士。 阙神蓬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功法修行的如何了?” “尚可。” 卢通运起法门,化作一条黑白神龙,道:“晚辈得了指点,借助这具龙躯,再配合《正逆血录》反推朔源,已经初窥门径,只是进境稍慢。” 阙神蓬走到旁边,伸出手掌按在鳞片上,震出一滴精血。又抓出一根鬃毛,弹指截断。 “不错。血脉强横,可惜太过驳杂,尚未熔炼为一。以后精炼血脉,对修行大有裨益。” “谢前辈指点!” “拱川大脉可以给你,只是它不是我一人的东西。此事若成,你有功无过。若是不成,你需要将功补过。” “晚辈愿意。” 阙神蓬摇了下头,道:“连条件都不打听?” “事已至此,无论什么条件,晚辈也只能孤注一掷。” “好!” 阙神蓬脸上露出笑意,摆了下手,道:“出去吧,让阙玉进来。” “是。” 洞外,卢通、虹英站在贝壳旁边。 虹英心中的不安已经褪去,自从阙神蓬出现后,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一次。 “司主。” “说。” “我们回去后,该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 “阙玉不见了。要不然,就说被赞天育杀了?” 虹英刚说完,又立马摇头,道:“不行,阙玉一旦在仙船露面,肯定瞒不过三名王。” 卢通笑了下,道:“无病自扰!” 阙玉不会留下。 返回阙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阙家小姐。可是跟他走,可以亲身经历一次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其中造化不压于一道珍惜秘法。 二人刚说完。 背后的贝壳打开,阙玉看着卢通,眼中多出了一抹水润亮光。 “司主,走吗?” 卢通脸上的笑意绽开,道:“虹英,还不进去?” “啊……是!” 三人离开水谷。 卢通回头看了一眼生机勃勃的五彩水谷,心中叹了口气,自语道:“可惜了。” …… “嗡、嗡~” 悠长吼声不绝于耳。 大脉,与小脉截然不同,截断时异响不断,地在叫、水在叫、连天上仿佛也在吼叫。 乌蓬船上。 卢通站在甲板上,问道:“明天月末?” “对。” 和芳看起来精神奕奕,道:“老爷,万喜小王唤来了两条百丈地龙,不必再担忧十年期限。” 两年徒劳,四年毁脉。 距离三名王定下的十年之期,只剩下四年不到,而大脉的坚硬又在预料之外,和芳一直忧心此事。 卢通却浑不在意。 七座小城近在眼前,十年之期即便超出几年,三名王也不会在得手前责罚。 而得手之后,他多半已经脱身而去。 “明日我有事外出,这里交给你了。” “老爷放心便是。” 第二天。 利水河的源头,龙卷风中一条黑白神龙盘在乌云上,从鬃毛中引出无数雷芒,祭炼为弧刃雷轮。 “老爷。” 万喜飞身跃入乌云,十分熟练地化作赤蟒,一圈圈缠上去。 卢通张口吞下雷轮。 万喜眸中含水,嘴角带笑,翻手取出一个铜环,道:“老爷,你看这是什么?” 两寸铜环,内有七个凹洞,每个洞中都塞了一个小圆虫。 卢通睁了下龙目。 一隙通光术、空隙虫,擒气宗的千里传音、化影之术。 “谁给的?” “苦凰长老。去年返回擒气宗时,长老询问老爷近年动作,我不敢隐瞒。说完后,长老就给了这个。” 卢通接过铜环,眼神中没有喜色。 万喜探出雪白手臂,搂住脖颈,嘴巴贴到耳边,道:“求老爷说情,让长老解了我的追命秘令。” 赤红蟒身一点点收紧,死死勒住龙躯。 “噼啪!” 一道六尺雷火炸开,蟒身上血丝崩散,炸开一抹焦黑。 “啊。” 万喜痛叫一声,眼眸中水光更盛,不惊反喜,继续挥舞蟒身,卷起大片雷芒、火焰。 卢通探出龙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