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能,还是进入通天绝壁时从极远处旁观。 而且如今厮杀已起。 坐镇一方的元婴真人也亲自出手,大能仍然不曾露面。 芒异收起笑意,思索了一下,道:“司主是否养过斗犬?” “没有。” “若是司主也有一条斗犬,下场厮杀时被对手咬死,司主是否会亲自出手?” 人、斗犬。 卢通瞪大虎目,缓缓看向芒异。 芒异点了下头,道:“大能常居天外天,一入此境再不是常人,所思、所见与我等截然不同,司主不必考虑术书老君。” 卢通道:“所有大能都是如此?” “不敢断言,不过听师尊指点,一入天庭皆是如此。连古仙中,不少大能也是如此。” 卢通心神震荡。 芒异取出一壶酒,倒了两杯,打出白光递过一杯,道:“魏司主,此言不便外传,司主心中知晓便是。” “明白,多谢道友指点!” 卢通引出酒杯,一口饮下,滚烫酒液顺着血蛇钻入口中,在腹内炸开。 这番话看似毫无用处,但是可以破开遮眼迷雾,揭开一角大能真容,其中价值不亚于一道珍惜秘法。 芒异道:“阙玉之事,司主还有什么顾忌?” “没有,道友尽管安排。” 酒宴散开,卢通飞身离开象舟。 一个人影追在身后,道:“司主,留步。” 卢通回头看去,看见来人不禁有些意外。 “获岳道友,什么事?” 获岳递过一封信,道:“宗门捎来一封信,托我亲自交给司主。” 卢通接过信件。 借着天上月光,模湖看见信角写了一个名字“朱东壁”。 “多谢。” 他张口吞入信封,准备离开。 获岳又道:“司主,信中之事与我等有关,司主先考虑一二,我明天再去小城拜访。” 不是私事。 卢通停下脚步,直接撕开信封,很快看完信件。 信中内容十分简单,没有客套,直接开口讨要一支鬼兵。 “要鬼兵做什么?” “门内弟子死伤颇重。听说其他鬼城,修士、雾鬼互相配合,减少了许多死伤,我等想借一些鬼兵,以后与蒙剑宗弟子一起行动。” 雾鬼难杀,手段少; 修士易死,手段多。 卢通正准备答应,开口时突然变了念头,道:“区区一张纸,就想拿我的人去挡刀?” 获岳有些尴尬。 卢通吐出信纸,扇动翅膀离开,只留下一个声音。 “让朱东壁当面和我说。” …… 赴宴、修行、练剑。 一天天过去。 静室内,卢通、阙玉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长几上摆着一方棋盘。 五行棋。 棋盘分五角,每角七十五子。每人都是五色棋子,按照五行的相生相克,互相攻防,盘内暗藏阵法变幻,极其繁杂。 一枚红子落在棋盘上。 七枚红子蜿蜒相连,四上、三下,犹如一条火蛇。 卢通灌入法力,红子上冒出一团火焰,把上下、前后一共六枚棋子“吞噬”一空。 阙玉神色不动,继续落下一子。 黄子落下,与周围三十七枚黄子连成一片,片刻后泛起一层黄光,化作一面面厚重土盾。 二人沉默不语。 房间内,只有一枚枚棋子落下时发出细微轻响。 许久之后。 卢通道:“你赢了。” “没有。” 阙玉伸出四个手掌,捻起棋子,道:“司主心中有事,不攻、不守,一心摆阵杀子,有心让我赢。” “呼。” 卢通吐了口气,心绪有些烦闷。 四面皆敌。 潜入此地,身边人无论真心、假意,全部无法相信,更不能坦诚心事。 三名王、芒异、余气啼、童竟威、赞天育…… 人人心有所图。 四面环顾,唯一一个古仙派来的“自己人”角竹筝,也是性情怪异,没办法完全相信。 他感觉到一些疲惫。 阙玉收起棋子,拿起长几旁的茶具。 “母亲在世时,每有烦心事便拉我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吐露心事。我当时年少,听不懂母亲的困惑,但是每次母亲说完都像是卸去了心事。司主若是相信阙玉,也可以把烦心事说出来。” 卢通沉默不语。 世间事有失有得,算计别人,就要防备别人算计。 走到今日这步,已经无法回头,更不能有丝毫大意,只能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底,或者走到死。 “听说,阙真人许多年没有见你母亲。” “对。” 阙玉点了下头,摊开一个茶叶,嘴角突然浮出笑意,道:“也不对。” 阙玉动作舒缓,一点点抽出叶片内的细小茶梗,只留下叶肉。 卢通不自觉地放松几分。 “怎么不对?” “父亲常年呆在藏书阁,还不许其他人进去打扰。母亲经常偷偷钻入阁楼,藏在房梁后面偷偷看他。” 卢通也露出笑意。 “肯定瞒不过阙真人。” “嗯,父亲经常说藏书阁里有成妖的耗子,可是从来没有捉过。大戟管家好不容易借来一只火眉猫,父亲还大骂了一顿,说猫会抓坏藏书。” 卢通笑意更盛。 “阙真人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阙玉抬起头,道:“司主也是。” “嗯?” 卢通脸上的笑意定住。 阙玉低下头,继续抽出茶梗,道:“我听了一些传闻,可是与亲自体会截然不同。我猜与我父亲一样,背后还有另外一面。” 阙玉、虹英日夜相伴,几乎无话不说。阙玉听说了不少往事,包括逼迫虹英化鬼、杀死岳父、杀死妻子、朱家一众雾鬼的由来…… 水汽升腾,冲入茶水后散出一股澹澹芳香。 “冬!” 房门轻轻响起。 卢通蹙了下眉头,道:“什么事?” “老爷,芒异派人送来一封信。” “进来。” 和芳进入房间,扫了一眼立即低下头颅,走到榻边递过信件。 卢通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