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飙出来。
她捂着手机话筒,好几次深呼吸才把眼泪憋回去。
等再说话时她又笑了,“爸爸,我没有怀孕。看您说的,他们哪儿那么不讲道理,我在这儿没事儿的,您别担心。”
“唉。”父亲长长地叹口气,“那我有空了去看你,爸爸真的想你。”
“好。”
电话挂了后,还是没忍住,眼泪滚滚而下。
爸爸若是知道她怀了孕一定很开心,可若是知道这个孩子是被强暴而来的,那他一定会愤怒心疼。
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想,还有三个月她才能离婚,百来天的日子好难熬。
哐哐有人敲门。
她不用开门就知道那一定是秦度。
“尤初,你他妈的还敢反锁门,信不信我把它砸了!”
尤初犹豫几秒,拿夏天灭蚊子的喷雾往身上喷了点,这味道很呛鼻,她过去把门打开,秦度穿着睡衣,衣衫敞开,微微有些汗,仿佛正是紧要关头。
秦度正要把她拽到自己卧室,闻到了她身上难闻的味道,又想到了她掉进池塘里时那一身腥臭,顿时兴致全无。
“你他妈就不能多洗澡,恶心死了,曹!”他骂了几句脏话,又不爽地打了尤初一个耳光走了。
尤初再度关上门,反锁。
无视脸上的巴掌印,躺回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给自己筑了一个壳子。
尤初在房里躺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在流血之外,后面两天就没了,肚子也不疼。
腿伤和手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
有时想,这个孩子真顽强。
她吃素那么久,也能怀上。
并且在她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有时还会上山,包括上回那么严重的流产征兆。
ta依旧坚挺。
她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这么难打掉,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她,可以生下来?
转瞬她就被这个想法给吓一激灵。
怎么能生呢?
秦家不允许,就算是生出来,她觉得秦家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长大。
她换了衣服出门,收拾好心情,先去祠堂,再找时机出宅。
才刚到客厅,云妈就急匆匆地来:“你还在这儿悠闲,出事了!快跟我走!”
……
西厢房。
秦度吐了一口血出来,喷在银杏树根下,他捂着胸口站起来,擦了擦唇角的血,愤恨地看着对面的秦肆。
秦肆负手而立,雷霆般的气场慑人而压迫:“趁我不在家,擅自闯我书房?二弟,你想要我什么东西,说说看。”
躲在不远处的池芯瑟瑟发抖,秦度是来找她的。
他差点就在这儿把她给上了,紧要关头秦肆回来了,这会儿池芯心跳如擂鼓,慌到不行。
秦度正在盛怒,秦肆对他动过好几次的手了,回回他都是手下败将,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拳头一抡,他冲了上去:“老子想要什么,你管不着,反正秦家都是我的!”
秦肆抬手,包住了他的拳头,一脚踹过去。
扑通。
秦度再次单膝跪地,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秦肆甩甩手腕,居高临下:“这么软的拳头,也好意思往出拿?”
秦度抬头,脸色铁青,肌肉狰狞!
秦肆:“你想在我这儿找什么或者得到什么,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秦度一张口就开始剧烈咳嗽,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的角度从远处看,就像是秦度在给他下跪求饶一般。
就这时。
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尤初和云妈。
云妈拼命推着尤初,“你快点去帮忙,让大少爷别打了,快点啊。你丈夫在外面挨打,你就无动于衷?”
片刻后尤初才走上前,轻轻袅袅的声音,“大哥。”
秦肆眼皮轻动,看了她一眼,“哟,弟妹也来了,是来把你这没用的老公带回去?”
秦度听着秦肆这样侮辱他,他更是恼火。
拽着尤初的裤腿,就打算在她身上出气。
尤初往前走了一步,他扑了空。
秦肆薄唇莫名一勾。
“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如果二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我代他向您赔不是。”
秦肆:“哦?你打算怎么赔不是?”
尤初:“对不起。”
一丝嘲弄从秦肆涔薄的唇里吐出来,“值钱么?”
尤初不说话了。
轻风刮过,一片叶子落下来恰好落在了尤初的头上,在她的头顶打了几个旋儿、扰乱了她的秀发之后又飘去了远方。
尤初抬手把乱发夹在耳后,简单的动作,却没来由地妩媚动人。
秦肆看着她白皙的手,眸子一暗,“来,给我点根烟,我就饶了他。”
尤初看到了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她淡淡地走了过去。
抽出一根烟来,递给秦肆。
秦肆没接。
“……”
她顿了一下,跟他的眼神对视。
她读懂了。
她要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