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又和萧珩说几句,没忘了隔着人向谢谨闻表忠心。
“梧桐姐姐,大人是回京了吗?他说要来接我,他什么时候才来呀?”
梧桐对她很是耐心,一一答复着:“大人如今有要事在身,等他摆平京都的事,自然就会来接你了。”
“哦……”
照谢谨闻的意思,他是要等平叛之后再叫她回去。
可她呆在东南,怎么帮得到沈渡呢。
见她不回话,梧桐体贴地问:“姜姑娘是替大人忧心吗?”
谢谨闻有什么好忧心的,他身边尽是助力,倒是沈渡夹在两拨人中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又有什么难处。
“是有些担心。”姜念只是随口接了句。
梧桐便又道:“姑娘且放宽心,这一仗我们有把握。”
姜念不忘掩饰,“其实大人一直不肯对我多说,还是方才义兄告诉我,临江王……有不臣之心?”
提到这些,梧桐只是轻轻颔首。
姜念也不为难,转而又说:“这些事我都不懂,也帮不上大人什么。”
“姜姑娘好好呆在此地,就是帮大人最大的忙了。”梧桐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姑娘离京前,借住听水轩的那位采萍姑姑,她似乎在找您。”
“采萍姑姑?”姜念这才认真几分,“她寻我什么事呀?”
出事前最后见采萍姑姑,是在萧珩的承爵宴,当日她也看了到场的女眷。
“照她的意思,是想起什么,在宴会上察觉了您找的采禾。”
姜念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问:“是哪个?”
她跑了每一户宾客的府邸,只要说出来,必定会有印象。
可梧桐只是摇头,“那时你不见了,我也出来得匆忙,她说不出姓名,也就没来得及查。”
“好……”
离开京都这么久,也不知姜家怎么样了,崔红绣跑了没,姜默道没法升官又找不到自己,会不会暴跳如雷。
不过放在眼下,这些都是小事,回去以后找到采禾才是大事。
“多谢梧桐姐姐,我都记下了。”
晚膳时,这客栈好好热闹了一番。除了甬宁府至今未解封,韩大出不来,韩钦赫把梧桐都拉来坐下了。
梧桐自是不适应这样的热络,可见他如此高兴,有些事也就先压着,不想扫他的兴。
酒过三巡之后,韩钦赫难免开始难过,从今日起,他就不能和姜念同房睡了。
梧桐会武,人又敏锐,不好刀尖舔血的。
于是趁人还在收拾行李,姜念被人抵在自己房间的门板上。
凑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只是耷拉着眼睛,恹恹盯住她不放。
姜念抬手环了他颈项,还要明知故问:“怎么了?”
男人颈项弯下来,姜念还当他要吻自己,脸都仰起来了,他却只是下颌抵在自己肩头。
“不跟你住一起,你会想我吗?”
“嗯……”姜念沉吟片刻方道,“天天见,有什么好想的。”
嗅到他身上一丝酒气,她了然道:“又喝多了?”
他只是摇头,偶尔蹭过颈侧生出痒意。
梧桐的到来加重了他的危机感,他什么手段都用过了,姜念还是没松口许诺什么。
“那你怎么了?”
韩钦赫终于直起身子,与她分开些许,“我……”
他殷红的唇瓣张着,一双看谁都有情的眼睛难得闪躲。
“嗯?”
他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姜念也有些不习惯。
最终他只说:“没事。”
姜念嗤笑一声,大大方方拽了他衣襟,踮脚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好了,”她在人唇边开口,“今天自己好好睡,反正我月信就要到了。”
男人还是有些泄气,少女的亲近叫他白皙面庞染上薄红,最终也只是轻轻点头“嗯”一声。
想着,还没到问明心意的时候。
“明日我就要去邱老板那里,你的银票呢?”
“已经备好了,走之前找我来拿。”
姜念点点头,“好。”
或许是没意识到威胁,韩钦赫也没过分黏她,一双手自她肩头顺手臂滑落,最后捏一捏她的手掌就走了。
姜念转过头,才后知后觉有几分不适。
这房里忽然空荡荡的。
沐浴完坐到床榻边上,眼前又浮现昨日夜里的场景。
男子噙笑倚在床头,眼光灼烫又专注,寝衣领口不肯整理熨帖,现出胸膛处几分肌理,又伸手来抱她……
“啊!”
姜念惊呼一声,又重重甩了甩脑袋。
她就说嘛,不好开荤,不好不节制的。
要她今日怎么睡得着?
夜里规整躺在榻上,她两手在小腹处交握,望着顶上床幔发愣。
会不会如船上那样,韩钦赫翻船来寻她?
翻了个身,这便被她否定了。
他只是会水,又不是会飞檐走壁,二楼还住着梧桐,势必是不可能了。
可无论如何,她总存着一分侥幸。
又想了会儿实在睡不着,她爬起来点了床边的蜡烛,随手就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