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躲避不及,被他带着抚上滑腻的腰身。
是的,他不仅生得好,皮肉更是光滑适手,一点不见寻常男人的粗糙不说,恐怕大多数娇养的闺阁小姐也难以企及。
鼻尖偶尔蹭过他胸前,姜念似乎明白了他今日的目的。
他就是来勾引自己的!
“松开。”
他不肯动。
姜念一只手抵上他胸膛,生怕待会儿劲道收不住,自己会直直撞上去。
她先试探着推了一把,他胸前也立刻红了。
怎么这么不经弄……
可男人丝毫不在意,又无理取闹似的来捉她这只手。
姜念这回不收着了,几次推搡下来,几日未修剪的指甲划过他锁骨,很快又泛起红痕。
韩钦赫自己低头看着,终于松开她。
作孽啊……姜念竟为弄伤他愧疚,好似在某位大家画作上胡乱落了墨点一般。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布巾,重新塞回男人手里。
“闹够了吧,闹够就自己收拾收拾,回头不到甬宁就着凉生病,我看你怎么办。”
甬宁府是几人心里悬着的巨石,不仅他们惦记,姜念也一直惦记着。
话说到这儿,他才终于作罢,果真开始擦拭。
姜念又背过身。
再担心,到甬宁毕竟还有几日,眼下该怎么办呢?
从正门走不行,就算他再游回去,窗台上没人拉一把,他怎么回去呢?
身后男人又在吵:“我没衣裳穿了。”
想到他此刻或许赤身裸体,姜念面上一烫,继而骂道:“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韩钦赫:“你不在意就好。”
不在意什么?他赤条条在自己房里?
姜念简直头晕。
她叫人躲自己床上去,床幔放下来才微微安心。
继而开门走出去,找到船上值夜的伙计,说着自己饿了想吃夜宵,却偷偷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备套男子的衣裳送来,不能声张。”
她是凑近了低声讲的,伙计接了银子也不多问,没多久就送一碗馄饨进屋,又取出怀里藏着的衣裳。
他不可避免看见了散落满地的湿衣服,赔笑问:“姑娘,可要拿走替您浆洗?”
“不用。”姜念面色并不好看,“还请守口如瓶就好。”
年轻的伙计笑道:“您放心,我在这船上多少年了,什么事没见过。”
姜念暗暗咬牙,若非时机不对,她真想问问这算什么事。
“多谢。”
可最终,她只又递了几块碎银过去。
一股脑扔了衣裳进纱幔,姜念才微微安心。
这叫个什么事啊。
不过伙计送来的馄饨还挺香,油亮汤面上撒了一把葱花,馄饨肚个个饱满。
折腾了大半夜,还真有点饿了。
她握着汤匙舀一个送进嘴里,肉香满溢,反倒开胃了。
于是她又舀了一个。
吃掉大半碗已有七分饱,身后忽然蹿出男子道:“吃什么呢?”
姜念转过头,又上下打量,确保他已穿好衣裳才继续咀嚼。
韩钦赫却俯身凑过来,“我也想吃。”
大有一副她不给就要来抢的架势。
姜念咽下嘴里的东西方道:“就一碗。”
他像是终于酒醒了,十分精明地盯着她说:“夜宵不能吃十分饱,这么大一碗,你会积食的。”
从小到大,她只有挨饿的时候,还不知道积食是什么滋味。
可看在先前船上,他把买的吃食分给自己份上,姜念放下了汤勺。
韩钦赫自己拉了圆凳,把姜念跟前的碗移到自己跟前,就用她用过的汤勺,吃得津津有味。
闹是闹腾了点,倒是个不讲究好养活的。
小半碗馄饨哪够他吃的,他最后啜一口汤才说:“没吃饱。”
姜念自己也就七分饱,随口接着:“明天自己再去吃咯。”
男人却摇头,“不一样。”
也是,这也就是碗随处可见的馄饨,老话说得好,饭要抢着吃才香,明天的馄饨必然不如今夜的馄饨。
可她一个人住的屋子,又怎么好要两碗馄饨。
姜念不管他了,只问:“明天怎么办?”
男人漂亮的眉眼扬了扬,最后只说:“我也不知道。”
姜念气急,“你敢半夜爬我房,没想过怎么回去?”
“我方才喝多了。”
信他才是见鬼!
姜念忽然想起前艘船私会,他似乎就是从恭房找到了通甲板的路。
难道这艘船上也有?
“今夜得宿在你这儿。”
姜念被迫回神,狠狠叹口气。
“别想上我的床。”
这里大多客房陈设简单,但姜念这间应当是谢谨闻安排过,有一张可供歇息的美人榻。
她随手丢了自己外衫给他,叫他在美人榻上将就一夜。
这还不是最难办的,最难的是明日如何糊弄过去。
可看着那男人自己睡得安心,姜念也懒得替他操心。
要是被谢谨闻抓住,她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