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我脖子旁边吹气?”花容歧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苏冉见他状态不似作假,将手伸到花容歧脖子旁边,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她收回手,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没反常。”
至少苏冉没感觉到不对劲来。
可花容歧却脸色苍白,苏冉能感受到抓着她的那只手在轻微颤抖。
她拍了拍花容歧的手背,安慰道:“别怕,我们都在这。”
其实苏冉也怕,但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谢时青时,恐惧便减轻不少。
苏冉将这种感觉归类到来自大佬的安全感。
眼下他们既要警惕那诡异的哭声,又要寻找线索。
甚至还不知道这幻境的限制时间是多久,等于是黑暗中摸瞎子。
“庙女就是那女婴。”谢时青眸光落在虚空中,嗓音冷淡道。
“我投一票。”苏冉跟着附和。
这倒不是单纯的无脑依附大佬,而是苏冉根据自己的直觉。
直觉这种东西,嗯不好说。
有时候能救命,有时候能送命。
苏冉不知道这次的直觉是哪种,那她更倾向于是救命。
花容歧都快被那时不时在脖子边吹来的阴风吓死了,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思考。
他见苏冉都这么说了,当即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和你一起。”
为什么这阴风只有他能感觉到啊!!!
花容歧第一万次在心里哀嚎,他每次抬眼看到苏冉和谢时青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忍不住可怜自己。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所以要经历更多磨难?
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虽然但是,他并不想要这什么大任,他只想全须全尾地活着从这幻境里出去,然后顺利进入道归学习。
那阴风再一次吹起,花容歧瑟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往苏冉旁边再靠近了一点。
“对了。”苏冉想起他们来时的那条路,“如果我们当初走了右边那条路,会怎么样?”
花容歧眨了眨眼,说着:“出现一座一模一样的庙?”
幻境的破解方式只有一个,不存在有两种出去的方法。
如果他们这边是正确的,那另一条路只有死路,或者是花容歧说的那种可能。
但眼下另一条路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毕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苏冉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嗓音很轻,却有一股坚定的力道:“我想出去看看。”
苏冉没详细说她想去哪看,但谢时青很快便接话:“我和你一起。”
让花容歧一个人留在这处处诡异的破庙,那还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也去!”花容歧不愿意当留守儿童。
苏冉看着这两人,开玩笑道:“我这真是拖家带口啊。”
谢时青挑眉,目光在苏冉和花容歧身上流转,然后定在花容歧身上。
他说:“儿子,叫爹。”
花容歧:“”
“滚啊!”
苏冉怜爱地摸了摸花容歧的头,道:“好孩子,我才是你爹啊。”
花容歧:“”
“你也滚啊!”
严峻的氛围被这出玩笑话打破,苏冉拍了拍沾上几根枯草的裙摆,抬眼看向外面。
远处的树林黑影成团,多看一眼,便忍不住怀疑下一秒就会有怪物从树林里窜出来。
苏冉收回视线,不再看正对着庙门的树林。
她想去的地方不是树林,而是襁褓里提到的那座山。
那座女婴死亡的初始之地。
如果说那云游的祭祀是罪魁祸首,村民是刽子手,那最初出现异样的山,便是一切的开始。
他们来时,夜色太黑,苏冉只隐隐约约看见破庙后方有一团黑影。
现在想来,那应当便是当初发生泥石流的山了。
几百年过去,山海变迁,曾经的山庄已经被夷为平地,新建的寺庙也已经破损。
就连当初的山脉,也不负高耸。
苏冉轻轻吸出一口带着凉意的气,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耗在这里,开口道:“走吧。”
这破庙没什么需要看护的地方,并不用特地安排人留下来。
在这诡异莫测的地方,他们三人能不分开,还是尽量不要分开。
苏冉三人重新迈出破庙,竟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错觉。
时不时在脖子处吹起的阴冷之气终于消失,花容歧愤愤地低骂:“那破庙果然有问题。”
“你小声点。”苏冉朝身后张望了一下,“小心被它听到。”
闻言,花容歧浑身僵硬了下,反应过来后说道:“小爷我才不怕那等邪祟之物。”
话是这么说,他嗓音却小了不少。
苏冉轻笑一声,不拆穿他的嘴硬行为。
那座山走到破庙侧面时便能看见全貌,和破庙所隔不远,山上长着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
这茂盛的山间树林和他们来时的枯树林形成鲜明对比。
几人一直借着月色,走到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