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直的看着皇甫离歌道:“若是连我都被派出去了,那你的安危怎么办?”
“虽说孤影回来了,可是他身受重伤,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有那几个随他一起回来的隐卫,若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他们怕是连为你挡箭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皇甫离歌似乎张了张嘴,青歌慌忙抬起手来,连连摆手道:“你可不要用什么大义来压我。”
长时间的相处,她清楚的知道皇甫离歌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她大概也能猜出他想要说些什么。
闻言皇甫离歌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她有些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好的宣纸放到了桌子上,神色肃穆的看向青歌:“好,那我们就不谈大义。你是我的隐卫,我命令你去为我办事。”
大义?呵呵……
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她哪是为了什么大义啊。只是危巢之下岂有完卵。她只是想要守护她在意的人罢了。
青歌单膝跪在了地上,目光直视着皇甫离歌拒绝道:“恕青歌不能从命。”
她不懂什么大义,她只知道师父从小就教导她,无论什么情况,谁都可以出事,谁都可以死,王爷不可以。
她是不聪明,也不擅长动脑。可这却不代表着她没有脑子。明日陛下昏迷,王爷摄政。这个消息只要一经传出,那么王爷就将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将王爷除之以后快。
可是如今王府的隐卫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这个时间让她怎么可能安心外出办事呢?
皇甫离歌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青歌。头疼的按了按不断抽疼的太阳穴。最终叹了口气道:“算了,起来吧。”
怎么说也是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人,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她不想去,她还能逼她不成?
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是。”
青歌从地上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皇甫离歌道:“待一切尘埃落定,青歌自会去领罚。”
抗命就要受罚,不能因为王爷对她宠爱有加就没有规矩。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受伤,她必须要保存实力,这样才能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随你吧。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皇甫离歌一手按着额头,一手随意的挥了挥。
青歌有些犹豫,不过看着皇甫离歌忧愁的样子,最终还是行礼道:“是。”
这才缓缓的退出了书房。
皇甫离歌拿起刚刚被她放在桌上信,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依靠在椅背上。有些发愁的看着手中的信。
虽说只是一封信,但是信中的内容太过重要,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原本青歌是最好的人选,她有能力,又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惜……
皇甫离歌双手握住椅子上的扶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休息放松的时候,她必须要将这封信尽快送到楚北征手中。他远在河东,不受人关注,若是等到他们回返京都,那就真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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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
书房。
宋季乘与宋君卿坐在下首位置,身为客人的皇甫兮夜却坐在了主位上。三人神色严峻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皇甫兮夜就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宋季乘难得的对他行了一礼道:“明日之事就拜托国公了。”
宋季乘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有些惶恐的道:“殿下客气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就是微臣应该做的。”
“好,那本皇子就先告辞了。”皇甫兮夜对着宋季乘微微颔首,不等宋季乘与宋君卿说些什么,抬脚大步离开了书房。
待皇甫兮夜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才像松了口气一样,各自又坐回了椅子上。
宋君卿的眼中难掩疑惑之色,他看向宋季乘忍不住问道:“爹,你说四皇子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
宋季乘看了眼一脸疑惑的宋君卿,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儿子啊,何时才能独挡一面,撑起他们宋家门楣啊!
“他想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从中获得什么。而且这件事对我们有利无害,这就够了。更何况我们与他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就因为妹妹喜欢他,所以哪怕是搭上整个宋家,您都无所谓吗?”宋君卿终于说出了长久压在他心中的问题。
对于宋蔚然,他心中是有怨的。可是他是哥哥,是男人……
闻言,宋季乘的瞳孔都睁大了一圈,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就要朝着宋君卿打去。
“啪。”
一个巴掌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宋蔚然跌坐在地上,捂着半边脸颊,她垂着头,闭着眼睛,可是眼泪还是因为生理反应,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宋季乘看着跌倒在地的女儿,又看了看自己颤抖的手,一时间他的脑子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呆在那了。
“蔚然。”
宋君卿有些惊讶的看着跌倒在他面前的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宋君